会恨我吗?”
这一次,换成我的沉默。
我恨他的话就好了,起码比爱更让人坚强。
沈易没有得到我的回答,视线重新落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缓缓伸手拿起了协议上放的那支笔,攥紧了才把手稳住,翻到了我签好字的页尾,看了好一会儿,闭了下眼睛,一向决绝的人,也在犹豫。
我弄不清他的心,一直探究的望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把姿态放到最低,真的很想让我告诉他答案一样,有些语无lún次的问:“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清白的去找你,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愣住了,回过神来,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反问道:“你会脱身?”
像他爸爸那样,选择洗白自己去逃?
沈易眼里一暗,我自嘲的笑了下,没有那个如果,他不会,他对他的权利看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会在得到之后又放弃。
我看着他打开了笔盖,在那片空白上一笔一划,缓慢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乔绫与沈易,在成绩单上,永远是并排的两个姓名,活动也是,值日也是,连现在离婚,他们还是如此。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我问。
他手里的笔滚落在了地上,垂着的眼睛眨了眨,说:“我定了明天的机票。”
对了,我想起来,是去卫军的家乡的,他订机票的时候,我还在他身边,还提行他,先缓一缓,订的晚一天。只不过此时看来,多像命中注定。
我说:“现在去吧,你带证件了吗?”
他轻轻摇头,我说:“那就回南山馆一趟吧,正好我也想收拾一下东西。”
他站起身的时候,因为太过虚弱而微微踉跄,我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他身上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又立刻放开。
我们俩一块儿回到了那栋盛满了我们之间回忆的别墅,我环视了一眼,看到我在煮面时,沈易站在门口等待的样子,看到他坐在地上,逗豆包的样子,看到我们的争吵,曾有过的温馨。书房里他忙碌的处理着邮件,我给他送一杯热茶,榻榻米上他抱着乐乐,一块儿听过童话,门外那片草坪,秋千下曾埋过他第一次杀人的qiāng,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晒过太阳。还有卧室,我们两个一起相拥等待过多少个日出。
我眼前一幅幅画面闪过,不舍却只能变成泡沫,一闪而过的美妙过后,在阳光下不攻自破。
我收拾的行李还在,只把衣服全装好,没有多少需要带走的。
我把那把qiāng放在桌上,把平安扣放在旁边,项链和戒指也一一摘下,全放在了一起。
沈易在一旁看着,始终没有再说话。
我有几本医科书没有找到,自己跨过摊开的行李箱,去书房里翻了翻,抬手看到空dàngdàng的无名指,心里蓦地一酸,瞥见放在桌上的一本书,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点什么,转过身把它拿起来,在手里呼啦啦翻过,看到一个字迹时停下,翻回几页,在页脚看到了沈易曾写下的那个字,翊。
我清晰的感觉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把全身的血液迸发循环,大脑里回忆着他写下这个字时的一切,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把书合上,重新放回了原地,抬头在上面一格看到了我想找的书,踮了踮脚把它取下来,出来塞进了行李箱里。
我收拾好,给陈灿打了一个电话,她帮忙把我的东西暂时先拿到了她家。
我也是故意让陈灿过来,我自恋的觉得,如果沈易对我有感情的话,知道我还有这个好朋友帮我,会很放心。
我们出门时,我思前想后,还是帮他拿了一件大衣,递给他套上。
沈易呆滞了一刻,接过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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