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愣,心里突突跳着,还是叫人请太子进来。
轩辕凌霜进了大殿,打发其他的人出去了,关上了大殿的大门,见皇后神色躲闪,忍不住问:“母后,贵妃的安胎药”
她话还没有说完,皇后便忙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你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要让那个狐狸精这么轻轻松松抢走你的一切。”
看着母亲眼里的狠厉,轩辕凌霜像是被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道:“母后,即便如此,您也不该去对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下手,如果贵妃怀的是女儿呢?就算是个儿子,孩子也是无辜的。”
皇后扭头不看她,她有些害怕看见轩辕凌霜眼中的失望之色,只是道:“母后冒不起那个险,既然那个孩子投生在贵妃的肚子里,她就不是无辜的。你身为太子,这些事情你应该很明白,也该体谅我的苦心才对。”
轩辕凌霜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渐渐开始变得陌生起来。当初慈爱的父亲母亲在一刹那间离她远去。
父皇可以为了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继承人而一夕否定她所做的一切,不惜对她疾言厉色,母后为了保住这个太子之位,可以不惜毒害一个孩子。
轩辕凌霜不是没有见过朝堂争斗c权利倾轧,也不是没有见过后宫的勾心斗角,她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父母亲在权力江山面前,可以完完全全变做另外一个人。
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满是失望和寒意,轩辕凌霜道:“下了毒的安胎药已经被我换了,证据我也已经清理干净。母后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儿臣知道您心疼我,可如果母后还顾念儿臣,就请相信儿臣有能力守住这个位置,堂堂正正地守住!”
说完也不等皇后答话,转身便出去了。
皇后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心中五味杂陈,她害怕贵妃的孩子对轩辕凌霜造成威胁,又害怕轩辕凌霜就此对她疏远,她更担忧这样善良的女儿要如何安然地在这条注定充满荆棘的路上走下去。
轩辕凌霜说完那番话,一口气冲回东宫,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明白母后为了保护自己的舐犊之情,可也为此要向一个小生命下手,实在不像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慈爱温柔的母亲。
她在心里一边边告诉自己,母后是为了保护自己迫不得已,但她无论如何还是忘不了母后眼中的狠厉。
就这么在寝殿闷了一天一夜,最后告诉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忘掉,只有忘掉它,才能开始新的日子。所幸没有酿成不幸,自己眼前该思虑的还有更重要的事。
然而过了两日,轩辕凌霜依旧觉得心中烦闷,在宫里仆从宫女太多,轩辕凌霜看着他们就觉得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她脑子里。冷冰冰的宫墙殿阁,叫她莫名生出彻骨的寒意。
于是她独自一人悄悄出了宫,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见轩辕凌霜衣着不凡,许多小摊贩都热情地向她兜售货物。轩辕凌霜瞧了几眼,一些不值钱却也新奇精巧的东西慢慢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忽然,轩辕凌霜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香气直蹿入鼻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醉意。
见轩辕凌霜眼睛循着香气四处张望,路便的摊贩便笑道:“公子也闻见了吧?这是泰兴酒楼有名的佳酿——百里雪,说的是哪怕是寒冬腊月,百里雪封,也封不住这酒的香气。我们常在这儿做买卖,虽然没钱,买不起这酒一饱口福,不过常常闻见,到了闭市回家时,都会有三分醉意呢。”
轩辕凌霜冲他微微一笑道:“曾经听说过的。”
说完想着美酒不可辜负,不如今日借酒消消心中的愁闷,于是给了摊贩一锭银子,随手买了个小玩意儿。
摊贩欣喜不已,连声喊着“贵人”道谢,轩辕凌霜却已经朝着泰兴酒楼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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