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吗?
三个姑婆都是才来世上就没了,也许无所谓容易不容易吧。
可是自己可以很确定的感受到,她过的一点也不容易。
忙不完的家务,做不完的出气筒,还有眼睁睁看着姐弟之间待遇的悬殊。
并且差不多每个人都告诉她,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是美头。
这好像是一种原罪,生而为女,就要背负。
按照宁家的规划与畅想,宁宗会念黎小,会念县中,最后上大学,离开乡下,去城里过令人羡慕的好日子。
这是这个时候一个农民家庭所能够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
而宁光,则是养到能许人了,换一笔彩礼,一脚踹出门,从此自生自灭?
不,是她过的不好的话自生自灭,她要是过的好,那么娘家养她一场不容易,这该沾的光还是要沾的。
这点参考隔壁赵富梁家。
所以苗国庆的态度,让宁光感到发自肺腑的孤独。
以前她以为这个家里至少阿伯还是心疼她c懂她的心酸跟委屈的,可是现在觉得阿伯的面容似乎也陌生起来了。
她格外想念沈安怡。
在她长这么大的岁月里,对她好的就两个人,一个苗国庆,一个沈安怡。
苗国庆让她失望后,很本能的就想到了沈安怡。
而且沈安怡是女孩子,宁光觉得沈安怡要是知道褚老婆子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说“你太太也不容易”。
可是因为宁宗跟赵建国的冲突,褚老婆子担心会有什么后续,让宁光但凡放了假就看住宁宗,免得宁宗再次吃亏。
而宁宗在家里的宠溺下,鲜少吃这么大的亏。
赵建国是比宁光都大了三岁的男孩子,两人发生冲突时,他的愤怒与力量给宁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说是心理阴影了。
以至于宁宗现在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的绕着赵家人走。
有几次宁光都远远的看到赵琴他们的身影了,可是不等她仔细观察沈安怡在不在其中,宁宗就急急忙忙的拉着她走开。
如果她动作慢一点,宁宗就威胁要回去告诉太太:“我跟太太说,你还惦记着跟赵家人来往,拉都拉不走你。”
因为他不好意思承认他畏惧赵建国,甚至到了看到赵家一群孩子都担心赵建国在其中发现自己的地步。只能将躲着赵家人的理由,解释成生怕姐姐又跟沈安怡搞到一起去,连累家里淘气。
褚老婆子他们对宁宗的小心思其实很清楚,然而为了不伤宁宗的面子,也就这么相信了。
知道后少不得顺着宁宗的意思给宁光一顿排头。
这么几次下来,苗国庆又是忧心忡忡的提醒女儿别再做惹太太不高兴的事情。
出正月之后不久的一个礼拜天,大中午,大家都在村里头休息,宁光因为跟同学处不来,村里的妇人们也由于跟宁家的矛盾一起排挤她,所以专门找了个没人的空当去水坞边洗东西。
她低头在搓板上猛力搓着宁宗的衣服时,忽然从一圈圈荡开的水纹里看到自己身后有人,顿时吃了一吓!
扭头一看,赫然是许久不见的赵建国。
这人比之前高了一截,却瘦了足足两圈。
以前他是那种高大魁梧的身板,这会儿看着倒有点竹竿的意思了。
而且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深色的,看着灰扑扑的,显然是很久没洗过。
宁光记得何小花活着的时候,赵建国虽然是顽皮的男孩子,成天到处弄的鸡飞狗跳的,可身上大部分时候都是干干净净他姆嫚是村上的勤快人之一,又认为伺候儿子是应该的,一天给他洗多少身衣服也不在乎。
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生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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