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男人出去了,女主人宗珠儿坐卧在床上,爱抚着怀中的小婴孩儿:一个男孩儿个女孩儿,都是一岁左右。
小女孩儿名叫陶媛,像所有这么大的孩子一样,“投降式”睡姿。小男孩儿名叫何生,他一手捂胸口,一手护肚脐,睡姿奇特。
俩孩子呼吸均匀,胸腹随呼吸而规律性地起伏。无比安详c惬意。
只有在这个铁叶村中,人们可以生活地如此安逸。因为这一年,是公元1127年,北宋靖康二年。
这一年,北宋完犊子了。
这份静谧也会被孩子的一两声哭闹打破。
刚刚睡下的宗珠儿赶紧将陶媛抱在怀中,解开前胸的肚兜,又轻轻地给孩子盖上一层薄毯,“乖宝宝,睡觉觉”
陶媛紧闭着双眼,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宗珠儿的肚兜,两条小腿来回乱蹬,以防止何生跟她抢口粮。
宗珠儿轻轻拍打着陶媛,目光却落在一旁的何生身上。
小何生酣眠不醒。粉嘟嘟的小脸儿,长而弯的睫毛。
自己的男人,陶双城,答应要外出,为自己寻摸一件像样的首饰。哪里想到,首饰没带回来,却带回来这个小冤家,说是在半路途中捡的。
“哼,谁信?有捡钱的,有捡牛粪的,还是头一回听说能捡大胖小子的,乖巧喜人,谁舍得扔?说吧,这是跟哪个贱货的野种?”
陶双城连呼冤枉,说那一日,自己盗宝归来,行至半路途中,只见土层之下,有紫色祥气升起,走近蹲身一摸,虽然是天寒地冻的严冬,这里的土层却很温暖
“更瞎扯了,荒郊野外的,谁还给你装地暖吗?”
“不是”陶双城摊开双手,露出指甲缝里的泥渍,“我也觉得奇怪,就用手刨土,三下两下,就扒出一个旧马槽,里面有个草席,打开草席,就是这个孩子。我用手一探,尚有鼻息。我琢磨吧,肯定是这孩子受了风寒,家里大人误以为他死了,将他草草埋葬,不料孩子接了地气,被地表之下的热气一蒸,又苏醒过来”
“哎,也真难为你了,”宗珠儿冷冷一笑,“不知憋了多久,竟编出这套浑话,真比说书的还精彩。也难怪,你们这帮臭男人呀,就这德行,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陶双城无言以对,只是“嘿嘿”傻笑。
宗珠儿心里清楚,他不是在说谎。有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言语之中的真伪一听便知。
从孩子的身形上看,与陶媛的年龄也相仿,将他暂时收养也不在话下。只因不知他是何人所生,故而暂取乳名——何生。
“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将心比心,捡到钱包还要寻找失主呢,何况是一个欢蹦乱跳的大活人?想必何生亲生父母正处于丧子之悲痛中,既然事由你起,那么无论如何,你都要探明其家人下落,早日完璧归赵的才是。”
陶双城连连点头,这才二次出门,探听孩子家人的消息。
把陶媛重新哄睡,宗珠儿轻轻推了两下何生,“你也吃两口?”
睡熟中的何生脖子向后仰,抿着小嘴,开始寻找。
宗珠儿赶紧把他抱起在怀中。
陶媛的领地意识非常强,或许也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她每次吃奶的时候,四肢都要来回乱摆,踢打同食的何生。以至于宗珠儿都要在喂饱陶媛之后,单独给何生开小灶。
“哟,小嘴儿真烫!”嘴唇轻吻何生的额头,“又发热了。”
冰天雪地中,这孩子不知被“活埋”了多久,来到这里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能活下来,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虽然捡回了性命,却从此落下了“寒病”,整日嗜睡,无精打采,每晚都要发低烧。
对这孩子,宗珠儿是四个字的评语,叫“视如己出”,看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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