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并无朝会,明皇只召张九龄等几位大臣在含象殿议事,李延青与慕容则c张拯一众卫士伴驾侍立。午后和羽林c龙武两军换班交接,本打算出宫,却在光顺门被咸宜公主的步辇拦住去路。
慕容则道:“公主若要留李将军在此,容职下先行告退!”
咸宜公主道:“你也随我来,自有安排。”慕容则和李延青对视一眼,只得遵命。
两人跟随咸宜公主行至明义殿附近,东面远远两抬步辇并行西来,到近处停了,咸宜公主唤道:“三哥!六哥!”慌忙下地。
两个青年都穿紫罗袍,头顶金冠,腰束玉带。为首之人二十二三年纪,眉宇整秀,气度谦冲,对咸宜公主笑道:“琪儿可好?”
咸宜公主笑道:“多谢三哥挂念,六哥好?”
另一人修眉凤眼,年约弱冠,道:“多日不见琪儿了,刚才还听母亲念叨你。”转头看见慕容则,喜道:“泽川?!你怎么在此?”
慕容则拱手道:“二位王爷!职下有礼。”
凤眼青年道:“听说你荫补千牛,我正要出宫寻你。”说着看向李延青,悠悠道:“这位定是李将军了?”
李延青心知此人是甄王李嗣玄1,另一位则是陕王李嗣升2,依样向二人行礼。
陕王打量他一阵,道:“将军英武不凡,今日见面,胜过闻名,嗣恭之言果然不差。”
李延青道:“那是汝阳郡王过誉,卑职惭愧。”
甄王道:“我素喜结交豪杰,来日请泽川作陪,将军可愿过府一叙?”
李延青道:“蒙王爷厚爱,卑职感激。但尊卑有别,王爷勿言结交,折煞卑职了。”
甄王还要开口,陕王却拦下道:“此事再议。琪儿这是要带二位往何处去?”
咸宜公主笑而不答,反问:“前日送给三哥的梅煎山药糕可好?”
陕王道:“甚好,你三嫂赞不绝口。”
甄王道:“琪儿偏心,怎地不送给我?”
咸宜公主笑道:“这里还有,六哥自便。”说着令宫人提出食盒,捧了山药糕端过。
甄王捻了一块,抬手纳入口中。陕王见其他宫人还端着果品素点,香烛法器,迟疑道:“送到三清殿作供?”
咸宜公主笑问:“三哥可觉使得?”
陕王一怔,笑道:“那是自然!时候不早,这就去罢。”
咸宜公主笑着告辞,上辇北去,众人在后紧随。
李嗣玄道:“原以为圣人敕封两个少年为官,不过是一时起意,如今看来,并非无由。三哥,为何不与他们结交?此二人绝不寻常啊。”
李嗣升笑道:“圣人行事,何时没有缘故?再说他们这种人,名利财货皆不足以动其心,你以为是普通士子,稍加笼络就可驱使?便是圣人高官厚禄,荣宠有加,我看也未必能将他们留在朝中。不用急着示好,来日方长。”
三清殿在大明宫西北,名为殿宇,实是一座宫中道观,供奉道家诸神。咸宜公主在观前下辇,只带着贴身宫女和李延青二人进观,其余从者皆不许入内。公主说来进香,却绕过正殿,往东北偏殿而行,偏殿门前早有一个头戴莲花冠的中年女官等候,上前一礼,耳语几句。
咸宜公主听罢,点头道:“如此我们也不好干等。叫虫娘来罢。”女官领命而去。
李延青和慕容则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不知咸宜公主为何这般,眼见公主呼唤二人进殿,只得跟上。
这偏殿形制如同一处小院,院中一棵青松亭亭如盖,松下石桌石凳,光洁齐整。咸宜公主邀与同坐,二人推让,公主笑道:“此处既是道观,又无外人,便也没有许多礼仪规矩。你们非得拘泥,那就真是凡间俗子,尘世愚夫了!思之不觉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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