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主要原因是我们太心软。”粉肿脸的女人又发出刺耳的声音。
“进屋。”戴金色手表的男人发号令。
他们一哄的都挤进了屋里,把不能带走的,能砸的就砸,能砍的就砍;把能带走的就放一边。屋里各种被摔被砸被砍的声音,聚成一股无形的冲力,冲进人的耳朵,能让小孩害怕,能让大人焦虑。一阵忙活完之后,他们拿着各自想带走的东西,就出来了。
“你们也给人家留着点,人家还有小孩要养活,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这做的也太绝了点。”杨绿梅说。
“这些是要上交的,养不活小孩是他们活该自找的。养不活小孩,多生一个男孩就能养活了?养不活为什么还要生?不要装可怜。”戴金色手表的男人说。
安竹从里面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那一直舍不得花的又皱又旧的五毛钱,握在手心,很胆怯的从田娘家出来,“给你们,可以买泡泡糖吃。”安竹满脸的眼泪还没干,仰着头,手举的很高。
“给我们干什么。”粉肿脸的女人刺耳的说。
“别给他们。”安桃把安竹拉到身边,用保护的姿势站安竹前面,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们。
“我告诉你们,我爸爸很凶很厉害的,等他回来了,把你们统统都干掉。”安桃大着胆子,扯着嗓门对着他们叫。
“这个小朋友挺厉害的,这是你们家吧?”粉肿脸的女人问,“告诉阿姨,你们妈妈去哪了?”
“我告诉你们,我爸爸去找警察叔叔了,会找很多很多的警察叔叔来,把你们统统抓起来,吓死你们,把你们统统都吓死。”安桃扯着嗓门叫,生怕他们听不见。
计生委的人都笑了,都说安桃很有趣。
那个粉肿脸的女人又说:“那好,阿姨就等着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把我们给吓死,哈哈哈”
“唉呀,我的娘呀,这可怎么活呀。”突然,雷凤凰的声音从人群的后面传来,大家都回头让开道让雷凤凰走进来。
“唉呀,我的娘呀,我的祖宗呀,你们让我怎么活呀。”雷凤凰一走进来就瘫坐在地上,用哭腔喊,“你们把我大儿子的屋砍成这样,这怎么住人?以后怎么过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的娘呀。”
“你儿媳妇在哪?”粉肿脸的女人问。
“他们在哪里,我一个老人怎么晓得,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儿子欠你们什么,我的娘呀。”雷凤凰用哭腔嚷着。
“告诉你儿子,叫他别再生了,以后就不会这么便宜放过你们。”戴金色手表的人说。
“我儿子不生个男孩,以后打仗了,谁去帮国家打仗,像你们这些当官的,吃的好,睡的好,谁会去打仗送死,唉呀,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雷凤凰一直用哭腔说。
能砸的都砸了,不想砸的,他们也顺手拿走了,戴金色手表的人扔下一句警告:“你们谁敢超生,不会像今天这样便宜的放过你们。”
计生委的人走了,大家也都散了,雷凤凰停止哭腔马上站了起来,“看你们家成这样,我是管不了的。”雷凤凰对着安桃说完,也走了,安桃和安竹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家不敢进去,等着爸爸妈妈回来。
“你们在这别走开,我去找你们的妈妈回来。”田娘说。
“姐姐,等我长大了要当警察,三叔跟我说警察是抓坏人的,可厉害呢。”安竹说。
“警察是男的,你是女孩。”安桃说。
“那让弟弟当警察。”安竹说。
“弟弟好小,干脆让爸爸去当警察好了。”安桃说。
“那样就太好了。”
“你们爸爸能当警察,太阳从西边出来,没两下子能当警察?你们以为当个警察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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