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以武犯禁，神以名欺人。

    但凡是神，皆金光万丈，金身所在，凡人不敢仰视。金身，是神强大的象征。也是神散播信仰的资本。

    司灵与小巫站在桥上，望着脚底下的溪流，被雨水打起了点点涟漪。反倒不显得动态，反倒有平静之感。

    “一来一回，又到了这里。”司灵道。

    小司撑着伞，静静的看着司灵，他是如此的年轻，可他的话语，却带着只有久经世事者才会有沧桑之感。那一日，她在这桥上等了他一夜。他一直在雾中，因为那幽蓝的灯光一直点亮着。她本以为，他在看风景，所以耽误了时间，而她在看着有他的风景。

    但是她错了，她看不到他的风景。

    一来一回，桥上桥下，不过半日。

    一来一回，天上天下，已经数十年。

    ······

    “哈哈哈，我就说你小子福星高照，硬生生被黑水之神追了一夜，竟然活下来了。”

    “你还有脸说，你告诉我来叙旧，可没告诉我你要来偷东西。关键还是仇人的东西。”

    “这话说的，修行者感悟天下，对天地至理的探索，怎么能说偷呢？”

    “你就作吧，迟早把我们害死。”

    “放心，你出生那年我就请神算子算过，你小子一生都能逢凶化吉，不能被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害的失去了性命。”

    “小打小闹？这可是一个修成了金身的神灵。再说我要是真有那好命，我们两就不至于沦落在外了。我当我的公子哥，你当你的太上爷······不过说起来，你老是说的那位神算子，到底是谁。”

    ······

    言犹在耳，人却早已不见。

    溪流清澈，几可见底，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这么清澈的河流里，鱼倒是不少见。毕竟在这样的一座信仰之城里，他们失去了大部分灭绝的威胁来源。

    “您要见的故人，莫不是在河里。”小司笑道。

    司灵沉默，良久后道：“你知道黑水之神吗？”

    小司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我，也不是对所有的神灵都清楚，他就是您的故人？”

    司灵点了点头，道：“修行者吐纳灵力，来提高修为。而信仰之神，则受香火滋养。越是纯粹精纯的香火效果越好。所以信徒的数量越多，信仰越忠诚，神的力量就会越强。”

    小司点了点头道：“这便是这里人们存在这种状态的原因了。”

    “如果说吐纳灵力是修士的修行，那么香火供养便是神修行的方式。”司灵道，“修行的方式，却不是生存的方式。”

    司灵看着脚下平静的溪流，十多年前，这是一条汹涌的大河。是黑水之神寄身的道场。

    “没想到似你这样强大的神灵，生死也如人类一般无常。”

    十年前的一切，于如今而言，已经如同传说一般的久远。再不见暴雨之下，那条奔腾的黑水大河；再不见茫茫大雨之中，巫舞祭神的狂野；再不见那条黑水之上，金灯银瞳对天咆哮的金色蟒蛇。

    那种压迫，那种窒息，仅仅是存在，就让人感觉到绝望的存在，是真正的神灵。

    司灵转首低头看着女孩，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一身绿色的短衫，显得很清爽。

    “你会跳舞吗？”

    女孩迷茫的看着司灵。

    大雨倾泄中，呜呜之音响起，那是吹埙的声音。

    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女孩光着洁白的双脚，在黑色的泥土上跃起。

    “好古怪的调子，这首曲的名字叫什么？”

    “胧月。”

    “冬天的明月吗？”

    “嗯，因为神灵，都亲近月华。月明之时，正是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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