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想法,踢开这扇破木门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但若把这扇门踢个粉碎,踢个稀巴烂,才能显得他的力量非同寻常,才能震慑里面的人。
因此,他几乎使用了全身的力量。他相信,即便这是石头做成的门,他都有信心踢碎。
然而,世间充满意外。
看似腐朽的木门不仅没有被粉碎,甚至纹丝不动,仿佛踢在了一块钢板上。更让他意外的是,木门里居然反弹出一股强大的灵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自己的力道加上木门反弹多出的那股灵力,已非他所能承受。
一阵剧痛从腿部传来,他的右腿骨已断,几乎不能站立。他惨叫一声,单脚摇摆跳动,踉跄着抱着腿,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出来打架,出手的第一招乃重中之重。
成功的第一招,不仅能立威,还能起势。胆寒了对手,增强了自身信心。
失败的第一招,就像刚才这个大汉,不仅丢人现眼,还弱化了己方士气,甚至让对方看出了虚实。
天无弃已知道,门外不过是乌合之众,一些蝼蚁而已。只是,这些蝼蚁,如何处理,倒是一件麻烦事,难道把他们统统踩死吗?
他缓缓打开了门,无数眼光投向了他。
门外约有三四十人,老老少少,杂乱四周站立,但却很安静。
人群中间,有个矮胖老者,脸上有伤痕,正是昨日他打伤之人——村长苟治。他的身旁,有个青年人,青色锦衣,鹰钩鼻,脸色阴沉。
他们的身后,有五六个捕快穿着打扮的人,有高有矮,手拿刀剑棍棒,各不相同。
天无弃跨过门槛,眼眸冷冷地扫视了一下众人。
仿佛冰雪之地猛地吹出一道凌厉的寒风,即便在盛夏,众人陡然感觉身上一凉,凉彻心扉。
他向前一步,走到断腿的黑脸大汉面前,淡淡说道:“有何贵干?”
尽管只是普通一句话语,黑脸大汉已深感惧意,从心里渗透出的恐惧。
——此人不好惹。
表面看来,面前的年轻人身材中等,头发散乱披肩,脸色苍白,似乎并无恶意,但他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血腥杀意,让他惊惧。
他当捕快二十多年,从没见过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杀气。
做捕快不仅是需要灵武,更需要的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芸芸众生,形形式式,高深莫测之士以及神秘事物众多,随机应变才是捕快的生存之道。
——明知有些事不可做或不能做,绝不勉强做。
——不该撒谎的时候绝不撒谎,该逃跑的时候必须跑。
——该装死的时候必须装死。
——该背锅的时候必须背,不该背的时候绝不背,即便那人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这些是黑脸大汉的做人原则。
他现在感觉不能撒谎,也不能为人背锅。他忍住疼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这位兄弟,我是阳平镇的捕快,我叫赵彪,你叫我小赵就行了,若有什么得罪请多多包涵。这次来也是奉命行事,你看,那就是我的上司,也是阳平镇的都头——苟狮。”
他抬手一指,指向一名身穿蓝色锦衣的年轻人。
苟狮,不就是村长苟治的儿子嘛。
天无弃顿时明白,他儿子来报仇了。来的好快啊!他心中暗道。
苟狮自小修习灵武,聪明有天赋,还经过名师指点,曾经在大悟县灵武大赛中进入过八强,最年轻的八强选手。
他才二十八岁,却已当上阳平镇都头,靠的不完全是他父亲的关系,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他曾有机会在大悟县做捕快。但他生性高傲,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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