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家变(第1/2页)  余下的蓝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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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那年,愚不知校外的天长什么样,余天就像井底的蛙,望着井内的白云,幻想着井外的天空。

    余天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路过花蓝的家,他们就像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九岁那年,余天从楼梯上滚落,而花蓝当时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其实推他坠落的人是余天生父,他生父那天喝得伶仃大醉,回到家便破口大骂。

    “你这野种,你亲妈都不要你了,你还赖我这不走了”他爸是四川人,说话带着浓重的故土味道,因此花蓝也不大能听懂他骂了什么。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余天拽起书包,踢开椅子,把书包往男人的方向一扔,便狠狠的砸在了男人头上,男人狰狞的目光死盯着余天,余天毫不怯懦“既然你不想养我,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妈争抢我的抚养权呢?”余天嘴角扬起一丝不屑。

    男人越发的恼火,但他却抑止住了,他用手挠了挠后脑没有的头发,眼神依旧狰狞,手中的空瓶子是刚从酒馆一路上喝回来的,突然男人爆发了起来,“我养你,tm老子是给你妈面子,你别给老子不识好歹,就是你妈那个小贱人,生了你却不要了你,有本事你去找那个小贱人啊”。

    余天一个巴掌结束了男人的辱骂,继而攥紧拳头眼如豺狼般怒吼“你给我住口,说到我妈,还轮不到你一个酒鬼来评判,你口口声声说养我,但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付诸实际行动过”余天故作镇定,其实九岁的余天内心已经害怕了。

    此刻男人的情绪已无法自控,一把揪起余天,拼命抨击辱骂,高高举起余天后又往地上扔,直到余天被踢下了楼梯,摔断了右手,花蓝其实一直在门后面偷听着,只是她年龄比余天小两岁,无能为力阻止家暴这件事。

    然后是一阵摔门的声音,他的父亲把自己关在了里面,花蓝这才踉跄跑到楼梯口,靠着自己幼小的身躯挻起了余天,就这样直到了医院。

    护士半蹲着问花蓝“他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护士见花蓝头发凌乱,便替她挽到了耳后,花蓝忽然抽泣着跪下“护士姐姐,你救救我哥哥可不可以,我们没有钱,也没有爸爸妈妈,你救救他好不好?”

    花蓝拽着护士的衣角,苦苦纠缠哀求。

    此刻花蓝脑海里只是那个满脸糙胡,光滑着头,面目狰狞的余天生父。

    护士慌了,忙不跌温柔询问“他怎么了,看着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小朋友,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花蓝这一次才放松了警惕,小声说道“他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这下护士才踉跄跑去推轮床,不一会儿轮胎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响起,他虚弱中口齿不清叫喊“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护士硬推软劝才给他上了轮床,加急了手术。

    “手术中”的红灯还在亮着,手术室外孤独恐惧地等候的小女孩,她的面容憔悴,却没有一丝屈服的模样。

    不管那年有多苦,他们也一起扛了过来,同样无父无母,孤独无靠,但庆幸的是花蓝被医院的护士姐姐领养,而余天的命运和她截然不同,也是注定要在这里画上两个不同的句号。

    那天是个寒冬,天上的雪在不停地飘,天地宛若一片白茫茫的天堂,余天跪在雪地里,他骨瘦如柴,脚被冻地发紫,脸色无一血色,藕断丝连的右手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医生那焦急而又迫切的眼神和语气让他这一辈子都刻骨铭心,因为那眼神里充满了真情。

    他无力的张口“给我……点…吃的好吗?”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很直的大哥,像是刚毕业不久找到工作的那种大学生,余天心中暗自嘲讽“都怪自己太窝囊,要不然自己也能读书,然后闯一番事业”那西装男似乎没有要把吃的给他,而是紧握在手,像在喂一只流浪狗一样的给他喂食,余天狼吞虎咽的抓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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