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要收养它,却根本没来得及尽一个主人的义务。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它也不会遇到我们,不会有‘栓柱’这个名字。
它或许还会一直流浪,但却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眼看栓柱迈步朝前走去,我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看血婴煞的状况,目光只追随着这多灾多难的‘狗东西’。
栓柱同样是三步一回头,像是对我这个不称职的‘主人’难以割舍,又像是对活着的时光还充满着留恋。
它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好受。
栓柱最终走到了阴阳桥的另一头,竟回过头,向着我“汪汪”叫了两声。
狗虽然聪明通人性,却怎么都不能够用声音来表达想法的。
然而,我却愕然发觉,我似乎竟听懂了它叫这两声的意思。
“你有没了结的心愿?”
“汪!”
“你说吧,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尽量帮你做到。”
我在和一条狗‘对话’,可我竟一点也不觉得荒诞。
栓柱又叫了两声,这一次,我却再难体会它想表达的意思。
“那个人是谁啊?”窦大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怔,抬眼才发现,栓柱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不算高大,身形有些佝偻,像是个老人。
老人背对着这边,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可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我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或者说,是一个代号。
“怎么会是他……”
我刚喃喃说了一句,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回过神来,阴阳桥已经消失不见,我又回到了一尺巷内。
“刚才我不是在做梦吧?”窦大宝问我。
我用手掌堵了堵还有些发疼的耳朵,摇了摇头,看看时间,说:“时辰到了,静海交代的事,总算完成了。”
窦大宝问:“血婴煞呢?”
“挂了。”我长吁了口气,“婴煞并不是完全没有灵智,它或许不知道阴阳桥意味着什么,但它应该有感觉。”
“什么感觉?”
“绝望。它怨恨所有人,可它也知道,阴阳桥出现的时候,它的怨恨就只能是怨恨,再没可能发泄在任何人身上。”
窦大宝愣了愣:“你意思是……它是被自己的怨念给憋炸了?”
“呵呵,就算是吧。”我干笑两声,“很多东西往往都是双刃刀,伤不到别人,就会伤到自己。”
我确定血婴煞已经在阴阳桥上消亡,但对于它消亡的原因,却仅仅只是猜测。
有件事我没有说出口,血婴煞的毁灭,可能不单是因为极度怨恨和绝望。
在阴阳桥上,我看清了阴月的样子。
她的小模样,和茶茶一样可爱。但我没忘记,茶茶是灵鬼,而阴月却是心傀。
魇婆能让人产生梦魇,而心傀却能轻易挖掘一个人的心思,令人死于自己的心魔。
窦大宝问我:“老秃驴交代的事办完了,咱现在找他去?”
“先把那女孩儿送去医院。”我边说边转过身,却发现那个叫铭铭的女孩儿竟然不见了。
“她……她已经被人送去医院了。是路过的人看见她,把……把她给救了。”说话的是姜怀波。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的说:“你也在阴阳桥上,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姜怀波揉了揉鼻子,垂着眼皮没说话。
“你知道我上过戴文号,知道阴阳石。”我依旧盯着他,恨不得透过他的脑壳,看清楚他脑子里有什么,“是你发信息给我的。你,是鬼线人!”
姜怀波仍然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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