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从窗棂的缝隙间透射而下,细碎的光斑,照耀着安静而整洁的房间。
房间之内,江承着身躯,盘腿端坐在木桶之中,双手交结,在身前摆出一道印结,他双目紧闭,呼吸平稳有力。
木桶中,盛满了金黄色的水液,随着水面摇晃间,氤氲的热气升腾而上,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透过窗棂的阳光变幻,屋外蝉鸣响彻,早已过了午时。
房间之中,江承身躯微微一颤,睁开眼来,他徐徐吐纳呼吸三次,将手印散开,感受着体内似乎恢复了不少的伤势,忍不住咧咧嘴,这温脉灵液,果然药效非凡,才两日时间,便能觉察到体内伤势的变化!
他翻出木桶,穿上衣衫,手掌捏了捏,一拳猛然凌空砸出!
嘭!坚硬的墙壁上,顿时留下一道深深的拳印,而以拳印为中心,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而出!
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江承望着墙壁,满意地点点头,若是凭如此迅速的恢复速度,想必不出半月,体内的伤势便可完全恢复!
他活动一番筋骨,正欲推门而出,忽的眉头一皱,缓缓伸出手掌,神色略微古怪,随着他心神一动,一股火红色灵气迅速从掌心奔涌而出。
眼瞳一缩,江承望着掌心的灵气,眼神逐渐茫黯然,他脸色一片煞白,这般呆滞地立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咕。”喉咙忍不住一滚,他落寞地摇摇头,低声呢喃着:“似乎只有一重了!”
房间中安静得仿佛落针有声,江承削瘦的身影如石像一般,许久都没有丝毫动作,可那嘴角的落寞,却一丝丝浓郁。
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随着声音在门口停下,敲门声打破房间的沉寂。
“江兄?”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江承抬起头来,透过窗棂看着天空,沉重地叹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将门打开:“伯老。”
伯老负手而立,在他身旁跟着江陵,他望见父亲,小脸涌现几分欢喜,脆声叫道:“爹!”
江承轻轻一笑道:“陵儿!”
伯老瞧一眼江承,目光便看向房中的木桶,桶中水液的金黄之色较昨日淡了许多,他笑道:“呵呵,体内伤势如何了?”
江承道:“还不错,已经恢复许多了!”
伯老道:“那就好!”打量一下江承,却见其面色已多了几分血色,不由得点点头。
正欲移开目光,忽的眼神一凝,他皱眉道:“有什么事?”
江承一怔,勉强的笑笑,说道:“体内灵气有些浮动,一时不太适应罢了!”
伯老也没多疑,道:“已过了午时,先吃些东西吧!”
他转头对门外的仆从吩咐道:“在后厅备好饭菜!”
江承道:“我们去庭院里,随便吃些东西就好,陵儿的基本功还要练练!”
伯老微一沉吟,点头道:“那好,就准备些酒菜,送至后院来!”
那仆从恭敬地应声是,转身离去。
三人走出房门,向后院走去。
这后院颇为宽敞,中间的场地寸草不生,显然是有人时常在此习练,将那草地踩得光生,院子里有几株大树,大树旁是一座凉亭,里面陈设着一方石桌和几张石凳。
伯老三人来到凉亭坐下,已有仆从端上茶水糕点,侍立一旁。
江承随意看几眼院落,淡淡问道:“伯老家业倒也不小,真让在下佩服不已,只是这药坊之中除去侍从护卫,却未曾见过其他人,莫非伯老的家眷都不在这里?”
伯老端着茶杯的手掌一滞,脸庞涌现几分苍凉,沙哑的道:“也许是天意如此吧,这偌大的药坊,便只有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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