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卫尉将军田伯延,有个妹妹,本来是陈皇后嫁进宫时,在娘家带到宫里的婢女,皇后身怀太子以后,皇上偶然间临幸了她,不成想她竟也怀了皇子,皇后有心抬举自己的亲随,就说动皇上将其封为田美人,另置凝华宫做其居所,陈皇后于嘉穗元年正月诞下一子,即为太子澔,四个月后田美人也生一子,便是皇子渂。
不久后陈皇后病故,后宫无人管事,一来其他妃嫔又还都没有子嗣,二来这田美人性情颇为温婉,所以天子就将后宫大小事务悉数交由田美人打理,后又担心她出身寒微不能服众,就把她远在凉州老家的大哥田伯延招来都城,这个田伯延长得憨厚老实c粗壮有力,可惜从没读过书,大字也识不了几个,皇上就把他编进北营磨砺了一年,之后力排众议,将其提拔为掌管南营的卫尉将军,这些旧事邱顺自然了如指掌,心里寻思:这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糙汉,要不是田美人生下皇子渂,你能混到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想到这儿,邱顺又恢复往日对群臣“传天子口谕”时的神情,提高了声音,对着田伯延瓮声瓮气的说:“我当是谁这么大胆量,敢带甲士朝见天子,原来是卫尉将军,陛下有旨,着你觐见。”说完扭头就走进卧房,跟往常一样,昂首挺胸的侍立在皇上身边。
田伯延一马当先,后面跟着赵铁铮c南营的两个都统贾武行c莫南风以及吴兴与其他几个伯长走进卧房,见了坐在榻上的皇上,只是“扑通”一声俯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赵铁铮c吴兴等人也似这般跪在地上,君臣就这样沉默片刻,还是皇上先开口:“想必田将军是有万难之请,才行此下策,朕不怪你,先恕你等无罪,起来跟朕说说,你相要什么?”田伯延依然伏在地上不说话,皇上见他不说话,又说道:“要实在有事上奏又难以启齿,不如先行退去,有什么想法,着人写个书谏,也无须外臣廷议,朕都给你准了”“陛下,”听皇上说到这,田伯延也开口了,他跪伏在地上,冷不丁这么一声,让皇上着实吃了一惊,只听田伯延又说道:“陛下,臣卫尉将军田伯延,请陛下改立皇子渂为太子。”
听他说完这番话,邱顺倒是先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忖:原来是为自家外甥出头,这田伯延平日里愚钝憨直,靠他自己肯定是生不出这种心思,八成不知道是被谁怂恿,上演了这出带着甲士逼宫的戏码,今日救驾,无需刀兵,看我凭着浩然正气说退他,想到这,邱顺怒目圆争,朗声大喝道:“改立太子岂是你这种人能谈论的”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赵铁铮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邱顺,邱顺冷不丁看到赵铁铮恶毒的目光惊的一时语塞,干张着嘴再发不出声音,“哈哈哈。”此时皇上却轻松的笑了一下,说道:“朕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为这个啊?都是朕的孩子,其实谁当太子都一样,只不过这立嫡长是祖制,朕也无可奈何,不瞒田将军说,朕正准备把上庸王改为楚王,将荆c徐c扬三州给他做封地,想在今日早朝之时着陈丞相拟定条陈昭告天下,正好,你去做个相国,再挑几个合适的大臣,替朕照顾你外甥,这一天的光景,你都等不及了?”“陛下,”赵铁铮厉声说道:“陛下贵为天子金口玉言,何必用此巧言虚与委蛇,多说无益,还请陛下尽快下诏。”被赵铁铮这一抢白,皇上脸上有些挂不住,便又对田伯延说道:“朕平日里可有对不住将军的地方?你我郎舅一场,难到还不够亲近?你可不要任由外人蛊惑,做些亲痛仇快之事。”“陛下,”田伯延呼一下站起来,右手虎口向下紧握刀柄,后面的赵铁铮和其他几个也一下站起来,手攥刀柄,只见田伯延又接着说道:“臣今日冒死请诏,要是不能如意,请陛下看这张几案。”说罢田伯延“噌”一下抽出腰刀,顺势下劈,只听“哐啷”一声旁边一张案几被他一刀劈成两半,身后几人也纷纷抽出腰刀,挤在门口听动静的甲士见状也齐声高喊:“请陛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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