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这种新的娱乐社交方式顿时吸引了法国的上层人士。毕竟此时的法国图书不够普及,宣传工具也不够发达,而唯一可供上层人士进行社交的宫廷交际,又以烦琐粗鄙而着称。
这样的沙龙聚会,女主人完全可以掌握聚会的进程,将某些不受欢迎的人士排除在外。而经过挑选的宾客,大多志趣相投,在聚会时不会找不到话题。因此这种半公开的聚会,很快就在巴黎流传开了。
宋献策刚刚抵达巴黎时,因为其背负的中国使者的光环,使得他接到了不少沙龙的邀请,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接受任何邀请。而当身材矮小面貌寻常的宋献策出现在法国的宫廷之后,一些贵妇们也就失去了对于中国使者的好奇。
不过当宋献策开始出现于一些较为着名的政治沙龙之后,他机智而幽默的谈吐,对于法国及欧洲政局的真知灼见,再加上一点点相面之术的神秘感,很快让这些无所事事的法国贵妇们忘记了他的容貌和身材,开始不遗余力的在自己的圈子内吹捧起这位来自东方的奇人。
宋献策不同寻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红衣主教的注意,特别是对方在沙龙上公开对法国的内政外交进行批评的言论,使得他无法置之不理,因此便在五月的下旬,派人将宋献策带来了自己的主教宫内。
紧贴着卢浮宫的主教宫其实是一座相当小巧精致的建筑,主教宫建于1624年,也就是黎塞留担任法国首相的那一年。在四名穿着黑色斗篷侍卫的陪同下,下了马车的宋献策和彼得纳茨穿过主教宫前方形的庭院,来到了罗马式建筑内的一座大厅内。
去迎接他们的侍卫彬彬有礼的请他们在此稍候,然后便将两人留在了此处。宋献策看了看空旷的大厅居然连张椅子都没有,不免撇了撇嘴说道:“这位主教先生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小家子气了些,这里居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安排过,白瞎了这么大的一个待客厅。”
和神情轻松的宋献策不同,从见到红衣主教派出的侍卫那一刻起,彼得纳茨就已经脸色苍白,有些精神恍惚了。听到宋献策的话语后,他赶紧提醒道:“是法座阁下,先生就算是代表着大明,在这里还是入乡随俗一些为好。皇帝陛下的威严可照射不到这里,咱们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您可千万不要在法座阁下面前发表那些言论了,否则我很担心,咱们还能不能走出这里…”
就在彼得纳茨不断的提醒宋献策,在红衣主教面前要遵守什么样的礼仪时,通向二层的楼梯平台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样貌英俊的黑袍修士从门内走了出来。他一手抓着扶梯,一边俯视着大厅中间的两人许久,方才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说道:“请上来吧,中国的使者先生,法座现在刚好有空见一见你。如果你能够用法语沟通的话,最好把你的翻译留在下面。”
彼得纳茨赶紧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大人,我并不是这位先生的翻译,我是陪同这位先生造访巴黎的荷兰省议会议员…”
宋献策却用一句法语打断了他,“当然可以,这位先生。”在彼得纳茨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丢下他时,宋献策又换回了中文说道:“我觉得,一会和主教先生的谈话,也许并不会很愉快。你在这里等候,也许是更好的选择,起码我出了事,你还能给我的同僚传递下情报。”
彼得纳茨立刻退缩了,他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坚决的说道:“如果您坚持的话,我自然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宋献策对着他点了点头,便顺着弧形的橡木楼梯走上了二楼。黑袍修士引导他进入了二层之后,二层的大门再次关了起来。在穿过了数个房间,又走过了一段狭小的楼梯之后,带路的黑袍修士在一间房门前停留了下来。
刚刚还有些趾高气昂的黑袍修士,在这扇房门前却显得极为谦卑,即便房间的主人根本看不到房间外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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