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士兵身的变化,让左良玉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他高兴的是,现在他手的这只部队,在几个月的整训及一次同蒙古人的实战后,开始隐隐显露出了强军的风范了,如同原本蓟州镇被戚继光训练过的军队一样。
对于一名将领来说,自己手的军队当然是越强越好,这是让他感到欣喜的原因。但是同样的,这只军队的士兵,现在大多认同于那些军校毕业生,这让他有被架空的担忧。
当然让这只车骑营焕发出如此气势,不仅仅是因为军校毕业生的整训,和他们取得了对蒙古人的胜利,还在于在车骑营前方那只气势凌人的骑兵第一联队。
原本默默无闻,只是刚刚组建起来的这只骑兵部队。大家起先都以为,这是皇帝陛下弄出来的昂贵玩物。但是他们在战场的表现,终于让那些批评他们徒耗钱粮的人,堵了自己的嘴巴。
辽东车骑营的士兵们,虽然承认了骑兵第一联队在这场战争的出色战绩,但是他们同样被激发了属于自己的骄傲。这些士兵们不愿意,连行军都被这只刚刚成立的军队所压倒,他们可不认为,同女真人战斗过的自己,会弱于对方。
在左良玉在行军路途,对着自己身边的军队患得患失之余,行走在这只部队间的战时大本营的几位官员,也正在同这只军队的统帅孙承宗交谈着。
骑着一匹白马,落后于孙承宗半个马头的茅元仪,正扭头向着右前方的孙承宗小声的说道:“总长大人,我们都还没过宣化,这韩、袁两位先生和朝的不少官员,已经写了好几封信给您,您心里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孙承宗面沉如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回答了这位亲近部下,“算我们侥幸击败了察哈尔部,但是大同关外的草原会安宁下来吗?
我大明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北面的外敌,他们怎么不能让大明喘口气,这又想着要在朝掀起党争?吾宁可回去向陛下辞职回乡养老,也不愿再看见朝堂血流成河。”
茅元仪顿时有些焦急了起来,他赶紧劝说道:“总长何必如此心灰意冷,这韩先生他们也是不满那些无耻之徒充斥朝堂,一手遮天罢了。再说了,袁先生不也是劝阻总长你,不要介入这场风波么。
如今正是圣天子在位,算陛下一时被那些小人蒙蔽了,也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总长若是不愿附和韩先生的主张,不如静观其变好了,未必要主动求去,使得朝再少一分正气。”
孙承宗回头看了看他,倒是下了决心说道:“此次大战之前,吾同陛下说过,吾已经年老体衰,近日来常常感到耳鸣眼花,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去岁吾入京奉召,那是因为陛下刚刚登基,吾要为陛下壮壮胆子罢了,并非是老夫还有什么权力之贪欲。
如今陛下登基已经满一年,朝已然稳固不摇。这总参谋部建立一年来,也逐渐走了轨道,即便老夫不在,也没什么不打紧的了。
韩象云他们给老夫写的信件,那是指望着老夫挟班军回京之势,去逼迫陛下处置朝的政见不同者。
先不说这以臣凌君有违纲常,即便是老夫当做没有收到这些信件,黄五他们会相信,老夫并无意再掀起党争么?
老夫回京后若是不立即向陛下提出回乡之请,黄五他们又怎么能睡的好觉呢?到时候,说不好会连你们也一起,被老夫牵连进这场风波里去。”
孙承宗的话语,让茅元仪一时说不出话来。从万历末年开始的党争,可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之分,只有党派的立场之分。
万历末年党争虽然激烈,但是政争失败的官员,最多也是被赶出朝堂,回乡去冠带闲住,做个富贵闲人而已。
但是到了天启五年以后,朝的党争变得异常血腥了起来,失败者乃是家破人亡的下场。茅元仪想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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