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可怜，好歹也是一只妖，委身于此也就罢了，还要靠做这些肮脏的勾当来救自己心爱之人。

    花柳烟靠在木桶上，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一股轻烟悠悠的飘了进来。

    木凡推开门，看了一眼入睡的花柳烟，轻轻走向了梳妆台。

    端坐于梳妆台前的少年，苍白的指，拿起画笔，一笔一笔细细勾勒。描眉，勾眼，画粉，最后薄唇轻呡，已是血般的殷红。最后木凡看着镜中的那一张完美的勾人心魄的脸扬起了一个邪魅的笑。

    今夜他便是花柳烟。

    踏着摇曳的烛光，花柳烟推开门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花柳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袋是揪心的疼。

    花柳烟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昨晚不是，怎么会在这里？

    “哎呦，我的花大公子，你醒了呀。昨天晚上吴大人对您呀非常满意，简直赞不绝口呀。真是辛苦您了。来来，这大早上的，就让妈妈我服侍您起床吧。”

    花柳烟厌恶地甩开老鸨伸过来的手，咳了一声，还是略显虚弱地说。

    “你答应过的，这是最后一次，你会放木凡走。”

    老鸨撇了下嘴吧，不在乎地说。

    “你说木凡呀，那个没用的东西，就是个病秧子，又生病了。前几天看他大火，本想着靠他大赚一把，谁知道。”

    “你说什么？”

    老鸨还没说完，花柳烟已经掀开被子，踉跄着跑了出去。只留下后面大喊大叫的老鸨。

    木凡，你个傻瓜，可千万不能出事呀。柳烟哥哥这就来看你了。

    花柳烟急急地跑到木凡门前，抬起手却愣住了。他的少年此刻就在里面，他却没了推门而入的勇气。

    “柳烟哥哥，你来看木凡了。木凡好开心。”

    听到木凡虚弱的声音，抬起的手终于落下。他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他呀。

    花柳烟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少年，怔怔地走了过去，而后轻轻趴在木凡身上，眼泪无声的流淌下来。隔着被褥，木凡都能感受到眼泪的炽热，灼伤人心。

    “你个傻瓜，为什么要那么做？”

    木凡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抬起手抓紧了花柳烟渐渐现出青黑色的手臂。

    “柳烟哥哥，因为木凡喜欢你呀。即使出去了，若是不能和木凡哥哥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柳烟哥哥，木凡什么都知道。你为了木凡做了那么多，木凡不能再让你为了我失去清白了。所以最后一次，便由木凡来代替哥哥。只要哥哥好好的，木凡什么都愿意去做呀。”

    花柳烟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我只是一只卑贱的妖，本想着就这样死去也是好的，可偏偏让我遇到了你。”

    “柳烟哥哥，不哭，答应木凡，木凡死后，把木凡的骨灰带在身边，木凡无父无母，最怕孤独，木凡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柳烟哥哥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个傻子，不要说了，柳烟哥哥会救你，你要等着哥哥来救你，我没同意，你不可以死，听见了没有。”

    白珞看着眼前站立的花柳烟，不觉心头一沉。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已是将死之身，但我死后，我的内丹还有用处。我想求白珞殿下在我死后用我的内丹救救木凡。”

    花柳烟单膝跪在白珞面前，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期待。与刚才在白珞面前笑得春风荡漾的模样判若两人。或许他也只是想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吧，不愿再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坦露自己的卑微与肮脏。他是柳妖，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可悲了。

    “你是柳树妖，为何你会虚弱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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