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过来便把白易这点小伎俩看的透彻的白起嘴角一勾,扫了一眼这些平时自称正人君子的公子哥,讥笑道:“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各个烂嘴丫。”
而后不理亭下众人怒目,白起丝毫不在意的继续道:“人生最苦是女子,女子最苦是妓身。勾栏女又怎地了,她们没偷没抢不靠别人,有何不妥,流落花坊也都悲惨人儿,生来安稳,谁又不愿择一人而白首呢?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看戏的人就有情有义了?”
众人一时被白起这粗话惊住,哑口无言,场面顿时离奇的安静,落针可闻。
“荒谬!风尘女子自甘堕落,下贱到了极点,哪有一点自尊自爱?凤凰枝头,多少凡鸟仰视,只能遥望却触不可及,女子就该有不输男儿的强势。群花争芳我为王,靠出卖身体迎合男人,这样的女子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莫不如都抹了脖子算了。”
俊逸公子哥放下手中把玩的玉珏,面露轻蔑,傲然的扬了扬头。
白起好像没看到面前公子哥的不屑,放下叠起的左腿,轻轻掸了掸袍子,也不看他,神色轻松的回道:“世子殿下说的可真有道理,说的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好像你一样生在帝王家啊。”
公子哥满脸通红,恼怒白起说穿了她的男装,强忍怒气的道:“天命所归,富贵便是富贵,低贱便是低贱,刘姓执掌大地,赵钱孙李便是臣,这是天授,你怎敢以此与勾栏中下贱之人做比较。”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白易此时轻轻放下茶杯,眼中瞟了薛冬青一眼,转头微笑看向男扮女装的女人,轻轻道:“郡主何须动怒,家兄也不过是说说罢了。今日苏州俊彦相聚于此,天朗风清,我们言谈自由,诗词歌赋,三道经义,朝堂走势,岂不快哉。”
来自汉王府的小丫鬟二八年华,正当思慕少年郎的韶华,眼看白易一身白衣,翩翩公子,俊朗倜傥,不禁大有好感,面红心跳,当下接道:“小侯爷若是论起,还与我家小姐是亲戚呢。”
刘家天子弟弟的闺女和皇后妹妹的儿子,还真是八竿子打不着九竿子能搭上的关系。
不过江陵巡抚白熙鹤的岭南候爵位世袭只有一代一人,这一声脆生生的小侯爷叫的,丝毫没有给白起这个白家嫡长子一点面子,当皇上面称王爷万岁,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抽的多响啊。
白易收起折扇,笑眯眯的应了声哪敢,不过显然对这一声小侯爷很受用。
这些公子小姐当中不乏明白人,看来今天白易不仅要借刀杀人,更要借风起火啊。
“听闻郡主尚武,我看郡主侍卫威武非凡,莫不如与家兄身后这位高人师傅切磋一番,全当助兴,叫大伙开开眼界。”
“哦?高人?”
假扮公子哥的女子瞄了一眼薛冬青,自家侍卫身手如何她当然清楚,赵王府中绝对的高手,师承大内金刀闻仲,二三十人难以近身,厉害得紧,再瞧薛冬青,眉清目秀,委实一名书生,根本不会是自家护卫的对手。
白易右手摩擦左手食指上的一枚紫玉扳指,轻笑道:“两人切磋必然精彩,咱们更可加点彩头。”
披着白色大氅的女子眼珠一转,嘴角勾起,盯着白起微笑道:“好主意,若是我这侍卫赢了你那高手,以后你我每次相见,你都要拜上一拜,并且大喊一声‘咱家有眼无珠。’,来啊,阿大,与这位高手切磋一下。”
切磋二字咬的及重。
无论龙象还是他国,这咱家可都是太监的自称。
白易眯眼扫了一眼白起,他不好找白起开刀,前几日却意外得知了薛冬青的存在,这场切磋无论输赢,都是他白起输,我白易赢,得罪一位郡主,一位小心眼且记仇的郡主,后果慢慢去承受吧。
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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