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猜的,不一定准呀。”
薛冬青消化完这些连龙雀阁都没有记载,却因皇帝一个举动而被白起随口说出却真假难辨的猜想后,抬头看了一眼又舒舒服服无比惬意的窝进竹榻里的少年。
“一叶而知秋,你这样的人还真没朋友。”
薛冬青感叹一声,再无下文。
朝上朝下皆传得幼凤如获半壁江山,得卧龙如掌三十万悍卒,得飞熊如收一朝三百六十官。
首形如龙,鹿角凤麟,身有鳞纹,焚风浴火,有毛之虫三百六,而麒麟为长,得一麒麟,如获半凤半龙半飞熊,麒麟也叫小四不像啊。
这一句他没有说。
薛冬青靠在竹榻上仰头看了看天,轻声叹道:“家天下,家天下,自古帝王家事就是天下事啊。”
白头道:“可不是。啥时候也能让他下来做个平头老百姓,粗茶淡饭,这皇帝啊,兴许才能做的好。”
薛冬青瞪了一眼。
白起搓了搓脸嘀咕道:“本来就是。”
薛冬青踹了他一脚。一脸不在意的白起连躲都懒得躲,叹气道:“这江山姓什么其实还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下边那帮着站说话不腰疼,只会之乎者也读死书死读书不知民间疾苦的读书人。”
薛冬青下意识皱眉,开口问道:“此次就算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掉了江陵这只手,恐怕也难以向朝臣百官交代。”
白起轻笑摇头,拿起茶壶,凤凰三点头,为薛冬青添些茶水,而后又自己斟了半杯,微微抿了一口。他指了指黄花梨雕龙纹石面马蹄足方桌,看向薛冬青,“大哥,你说这桌子好不?就放在这里,咱家没有一个下人敢动它,因为它是我的,还贵。可若是我先举手砸了它,那么那帮下人也就必定随着我动手了,他们知道这桌子贵,可能也都在心里骂我缺心眼,败家子,可是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动手,为啥?因为我先动的手。我娘可能会说我,可是我已经砸了,还能如何,而且这帮下人还会帮我说情。”
“天子眼皮子底下啊有三种官,一种呢,经纬天下,纵横捭阖,看政敌头痛叫苦才舒心的青面兽赵玄龄绝对是这种人。”
赵玄龄因左眉上一块青色胎记,故其政敌私下里都大为痛快的称其为青面兽。
“第二种呢,博洽多闻,人中骐骥,人品如何咱们先不论,这种人不好说,可股肱之臣,白首不渝,可负才傲物,奸佞祸国。”
“第三种呢,也是人数最多的一种,志大才疏,可夸夸其谈,却无真才实学,这些人唯一的能力便是天生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逢迎谄媚的本事,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揣测圣意,这第三种人才是庙堂之根本。师承李经纬的无双国士赵玄龄再厉害,那也是一人,他能看得懂,却管不了。”
“那为何不换了这些官?”
“如何换?”
“扒衣服,换飞禽。练雀不行脱鹌鹑,鹌鹑不行脱鸂鶒,鸂鶒不行脱鹭鸶,鹭鸶不行脱白鹇,白鹇不行脱品雁,品雁不行脱孔雀,孔雀不行脱锦鸡,锦鸡不行再脱白鹤。”
七品小官补子绣练雀,一品大员绣白鹤。
“要是白鹤也不行呢?”
“接着脱。”
再往上可就是九爪龙袍了。
白起侧头看向薛冬青,久久未语。
突然呲牙大笑。
“我看你也并非如何敬畏那刘姓的人啊,你方才踢我干嘛?”
“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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