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官道两旁梨花如大雪飘落簌簌响,千朵万朵,压枝欲低,玉骨冰肌,素洁淡雅,缕缕微风中更是飘来梨花阵阵淡雅清香,果真有“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气势。
余地此说还有些夸张成分,可江陵府梨花却堪称天下一绝,此地自古便是梨花之乡,“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江陵府人每逢梨花盛开时节,最爱携酒于花阴下欢聚,雅称“洗妆”。当地人最爱用梨花作头饰,苏州穆清候赏梨花曾赋诗云:“共饮梨树下,梨花插满头。清香来玉树,白议泛金瓯。”
龙象江山秀色在江陵,江陵之美在梨花。
一点也不掺假。
刚过午后,路上行人不多,淡淡梨花清香中,一马一毛驴。
薛冬青坐在九花虬上,看向对面黄毛驴上自称白起的读书人。
明白薛冬青刚刚那一刹那迸发出杀机的原因,白起摆摆手,赔笑道:“大侠,你别激动,别有杀人灭口的心思,我这人胆小,你吓唬我一下就怂了。我是认得你那柄幼犬方才胡乱猜的。幼犬出自锻兵谷干家之手,刀身如犬牙,藏青黑花,长二尺有三,归为短刀,故此有名幼犬。原为大楚刀客楚香川所用,四年前楚香川北上,进入长安,不久便被带有龙象十四势的大内锦衣卫追杀,后逃入大名府境内,最后被杀于贺兰山附近,追随楚香川半生的幼犬也随之坠落山崖,今天看见这柄重见天日的幼犬,才猜测大侠是否来自大名府。”
邋里邋遢的白起摸摸鼻子,嘴角咧了咧,“看来还真被我猜着了。”
薛冬青收回目光,不置可否,继续驾马前行。
白起见状,一拉缰绳,坐下看样子有些蔫不拉几的黄毛驴赶上九花虬,并驾齐驱,“大侠等等我啊。”
薛冬青轻微蹙眉,嘴里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看见薛冬青面无表情,白起有些焦急,抓了抓好些天没洗过的干涩头发,侧头看向薛冬青,“大侠,其实我天赋异禀,就是隐藏的深了点,要不你再仔细看看。你收我为徒得了,日后你这个剑神徒弟行走江湖的时候提上你名号也给你长脸不是,我不怕吃苦,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都行,若我喊一声苦就让我看不见小花,这个不行,太轻了,就让我下辈子不再如此英俊风流,这个略重了点,就让我”
薛冬青淡淡的瞥了白起一眼,打断道:“修行根骨在其次,心性在前。”
说的兴致勃勃的白起顿时就蔫了下去。
倒也不是薛冬青不近人情,只是在龙雀阁看了关于修行境界的古简,按上所写这武夫修行,无非三道境界,一路c三河c十二楼,一共十六阶,按此推算,他也才登上高楼,占了那二楼的位子,若以他小小年纪来算,已属难得,可是他知道,若没有梦中那仙人抚顶传他一身长生谣,他恐怕不会比眼前这个哭着嚷着要成为天下第一的读书人强多少。而且,他在龙雀阁与那个神秘的于轻遥交谈过,在她嘴里,薛冬青知道三道境之上还有进祖宫出黄庭过天府穿气海的四重境,甚至还在其上的天地二位,他这点微末计量连三岔口杏花酒铺的那个黑刀死士都难以对付,更别说收徒传艺了。
“大侠,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薛冬青回过神来,拍了拍白起的肩,轻声道:“真想学武去找高手做师傅,我不行。”
“哎!”白起愁眉苦脸起来,回道:“老黄历都说穷学文富学武,我也没少往外掏银子投贴拜师,可是那些野狐禅花架子根本不是我要学的,差得很,差得很,难做高手高手高高手。前些日子听说九月山深处有隐居高人,我诚心去求道,结果不仅人没见到,回来钱袋子还让人扒了去,若不是大侠你路见不平,恐怕我都要让那山匪劈了。”
听见“路见不平”这四个字,薛冬青哭笑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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