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几上摆着个信封,看上面写着两行字:“拜烦袖致雪岩老哥。”
“你昨天怎么不等庞二就把摊摇完,就走了?”
“我自然要先走,不然,到晚上‘叫城门’就麻烦了。”胡雪岩说,“我 开了两张票子,带在身上,jiāo是jiāo给了庞二,号子里有。
没有这么多存款,还不知道,必得赶进城来布置好。”
“亏得庞二不曾输掉,否则就麻烦了。”刘不才这时倒有不寒而粟之感, “你想,我说了跟他四六成合伙,倘或连你这十万一起输光,就是二十万。
我派四成,得要八万,划个帐,找两万银子。十万剩下两万,险呀!这种事 下次做不得了。”
“你也知道做不得!”胡雪岩笑道,“你在场上赌,等我我在场外赌。
不过我这场外赌,无论输赢,都是合算的。”
猪八戒照镜子 胡雪岩凭借自己的经济实力,竭力垄断丝蚕出口生意。在这过程中,他曾联络各地 大丝商,共同对付洋人。“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但是也有不少商人挡手一心只顾自 己的眼前利益,故意拆台。这一节讲的就是胡雪岩利用手段收服这种人的故事。丝蚕垄 断局面形成后,曾持续二十年左右。
俗话说得好:“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人家”。吉伯特就算愿意 回头,总也要有个“落场话”。大家的话都很硬,自己转不来弯,我们要 替吉伯特开条路子出来。你说是不是?
要当面拆穿,我早就动手了,为的要顾他的面子。
帐错不错,要看怎么个看法,什么人来看?我看是不错,是因为以前 的帐目,跟我到底没有啥关系,叫你们二少爷来看,就错。你说是不是呢?
你我相jiāo的日子还浅,恐怕你还不晓得我的为人,我一向的宗旨是: 有饭大家吃,不但吃得饱,还要吃得好。所以,我决不肯敲碎人家的饭碗。
做生意跟打仗一样,总要同心协力,人人肯拼命,才会成功。
朱福年的“把柄”虽已入手,胡雪岩却反丢开了,他做事一向往好的方 面走,眼前的唯一大事是与庞二谈判合伙的细节。由于彼此都具诚意,谈判 相当顺利,胡雪岩在恒记不居任何名义,但先要为恒记作一番整顿,等到有 了头绪,再进行阜康钱庄上海分号。对这方面,庞二表示概不过问,又说, 如果胡雪岩资金不足,他可以拉一批长期存款的户头来,变相地为阜康增添 资本。
于是,双方找了见证人来写合伙的契约,胡雪岩请的是尤五,庞二找了 一个他的父执,专做桐油出口的孙大存。合同签押好了,庞二大张筵席,请 见证人,也请恒记管事的人,包括朱福年在内,即席宣布,赋胡雪岩以盘查 银钱货色、考查同人、重新改组的大权。
胡雪岩接着也站起来说了话,表示决不轻易更动,请大家照常办事,不 必三心两意,话不多而扼要,每人都像服了颗定心丸。当然,只有朱福年是 例外。
到了第二天,朱福年来请胡雪岩到恒记去“视事”。他早就打好了主意, 到了恒记在帐房中坐定,管事的人一个个来见过,他问了问各人的经历,随 即起身辞别,朱福年请他看帐,他回说:“不忙,慢慢儿来好了。”
这一半是放朱福年一马,看他是不是自己去弥补他的“花帐”,一半也 是实话,因为眼前先有件与他切身利害有关的大事要办。
恒记人事上的变动,朱福年已经告诉了怡和洋行的大班吉伯特。这个意 外的变化,自然是一大打击,但朱福年还不服气,怂恿吉伯特说:胡雪岩实 力不足,只要吉伯特坚持原议,必可迫他杀价脱手。
因此,当古应春跟吉伯特再度会面,说明恒记的丝亦归他经手,要求照 最初的议价成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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