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满面,不断颔首。
“你请收起来。三叔既然赞成我的主意,那就好办了。回头我们好好的 商量一番。”
两个人都很漂亮,一个“献宝”示诚,一个不肯苟且接受。推来推去, 半天,是陈世龙想出来的一个办法,取张包银圆的桑皮纸,把“杏林秘笈”
包好封固,在封口上画了个花押,jiāo给郁四保管,郁四当即把它锁了进保险 箱里。
饭罢品茗,那就都是刘不才的话了,谈起yào店,如何开法,怎么样用人, 怎么样进货,怎么样pào制,利弊如何,要当心的是什么?讲的人,兴高采烈, 全神贯注,彼此都很认真。
“三叔!”胡雪岩听完了说,“这里面的规矩诀窍,我一时也还不大懂, 将来都要靠你。不过我有这么个想法,‘说真方,卖假yào’最要不得,我们 要叫主顾看得明明白白,人家才会相信。”
“那也可以。譬如说,我们要合‘十全大补丸’了,不妨预先贴出招贴 去,请大家来看,是不是货真价实?”
“就是这一点难!我不晓得你用的yào,究竟是真是假?”
这对刘不才是一大启发,拓宽了他的视界,仔细想了想,有了很多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敞开手来干。”他说,“只要舍得花钱,不怕没有新鲜花 样。”
“我们也不是故意耍花样,只不过生意要做得既诚实,又热闹!”
“‘既诚实,又热闹’!”刘不才复念一遍,深深记在心里。
谈到这里,就该有进一步的表示了,陈世龙看看已是时候,向刘不才使 了个眼色。胡雪岩自然也看到了,不等他有何表示,先就站了起来。
“三叔,你坐一坐。我跟郁四哥有些事谈。”
其实无事,只不过在里间陪郁四躺烟榻,避开了好让陈世龙说话。
“刘三爷,你看!”陈世龙递了个折子过去。
折子是个存折,聚成钱庄所出,但打开一看,并无存数记载,看起来是 个不管用的空折子。
“为啥不记载钱数呢?”陈世龙问道,“三叔,你懂不懂其中的意思?”
“说实话,我不懂!”刘不才说,“雪岩的花样真多,我服了他了。你 说,是怎么回事?”
“是尽你用,你要取多少就多少,所以不必记载钱数。不过,一天最多 只能取一次。”
有这样的好事!刘不才闻所未闻,但当然不会疑心胡雪岩是开什么玩笑。
细想一想,问出一句话来作为试探。
“这样漫无限制,倒是真相信我!倘若我要取个一万八千呢?”
“那要看你作何用处?只要你有信用,一万八千也不是取不到的。”
这一说,刘不才懂了其中的深意。胡雪岩当然关照过,有个限度,超出 限度,聚成的伙计就会托词拒绝。至于说一天只能取一次,那是防备自己拿 了钱上赌场,如果只是正用,即使不够,也可以留到yīn天再说。唯有下赌注, 是不能欠帐的。
转念到此,刘不才又发了“大爷脾气”,把折子jiāo了回去,“谢谢!”
他的声音有点冷,“我怕我自己管不住自己,有了这么一条源源不绝的财路, 一定输得认不得家!”
“刘三爷!”陈世龙的态度很平静,“你说过决心赌这一记!这话算不 算数?”
“自然算数!那几张方子,就是我的赌本,已经全部jiāo出去了,还有啥 话说?”
“那不是赌本。胡先生,你果然有此决心,只要你做一件事,才算是你 真的下了赌本,真的愿意赌一记。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我要等 你想停当了,我再说。”
刘不才想了想问:“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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