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雨幕,兜头泼下!
盛文帝眼神冷漠,眼睁睁看着祁王被数箭穿胸而过,满身鲜血,眸底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祁王抱着齐贤妃,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盛文帝,张口喷出鲜血,“父皇,儿臣……在地下等着你!”
说罢,徒手接过射来的飞箭,一箭穿透自己脖颈,身子瞬间一软,萎靡倒地,生机全无。
盛文帝的瞳孔猛的一缩,心口尖锐痛楚,他抬手捂住,身形一个踉跄,被袁青眼疾手快扶住,“圣上!你没事吧?”
“朕无碍,这些人死不足惜,朕……无碍。”
盛文帝推开袁青的手,盯着被射成箭靶子的祁王与齐老侯爷几人,眸底情绪莫名,好半晌都没再出声。
直到曹绥摔众归来复命,“皇上,祁王,齐贤妃与齐老侯爷,定国侯世子并齐家二公子均已伏法死去!”
盛文帝眼神无澜,淡道,“曹家几兄弟护驾有功,曹绥升大将军一职,其余人官升两级……”
曹绥三兄弟眼睛骤亮,忙磕头谢恩。
盛文帝摆手,移开视线,“祁王与齐贤妃有不谋之心,萃玉宫上下无人劝阻,等同谋逆,袁青……”
“老奴在。”袁青垂眸。
“诛杀!”
“是。”
“祁王……被齐家撺掇怂恿,犯上作乱,以致不可收拾之局,知道罪孽深重,临终忏悔,自尽而亡,着以皇子仪式葬于皇陵,齐家诸人……杀无赦!”盛文帝双眸满是寒光,冷声道。
袁青应声,“老奴这就去安排。”
曹绥三兄弟上前,“皇上,末将愿领皇命,为皇上清理齐家余孽。”
盛文帝摆摆手,曹绥领兵,转身而去。
东西大营的士兵潮水一般退去,慈安宫前很快只剩下宫内侍卫与盛文帝的一些黑衣卫,盛文帝看了眼顾家父子与苏木槿。
“顾熠山,你们父子想要什么封赏?”
镇北侯上前,“齐家谋逆,微臣救驾来迟,已是有罪,岂敢再向圣上讨赏?!微臣有罪……”
盛文帝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目光移向顾砚山与苏木槿。
顾砚山摇头,“臣有罪无功,不敢讨赏。”
苏木槿附和,“长安亦然。”
“罢罢罢,你们都是好的,朕且先记着,等日后一并赏给你们。”盛文帝的视线在三人身上缓缓掠过,淡声道。
三人忙叩谢皇恩。
盛文帝疲累的闭上眼,“袁青,你留下,清理现场,朕……回玉清宫。”
袁青应声,高喝,“起驾,玉清宫。”
龙辇调头,慢悠悠离去,走出很远,盛文帝又回头看了眼。
祁王拥着齐贤妃,母子双双气绝在慈安宫门前,一身箭矢,犹如筛子,只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到死,都紧盯着盛文帝的方向。
目送盛文帝走远,镇北侯爷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攥住顾砚山的胳膊,低声喝骂,“臭小子,这里是皇宫,全是眼睛,撑着点儿!”
顾砚山眯着眼朝他呲牙,“你倒了我都不会倒!”
“闭嘴,赶紧离开这儿!”镇北侯爷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在看到他灰白的脸与满头冷汗时,又气又急,“你非要上赶着来凑什么热闹,皇上他早有部署,齐家根本讨不了一点好!”
顾砚山嘴唇蠕动,还要说什么,被镇北侯爷喝住,“你给我老实闭上嘴!”
说完,又去看苏木槿,生怕吓到她,语调都多了几分温柔,“槿姐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苏木槿摇头,眉头紧蹙,眸底满是担忧,“侯爷,我们得赶紧离开皇宫,顾砚山重伤未愈,我只是用特殊方法暂时让他恢复体能,他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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