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晓得呢。不过确实听说那宅子有些不太吉利。也奇了怪了,宋捕头搬过去才几年,就这么没了。死的也很是蹊跷,有人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魇着了。”
“会不会是鬼附身了?”
一听见鬼附身,小柳脑中立刻就浮现出话本子里描述的那些恶鬼的样子来,青面獠牙,眼中滴血,舌头能拖到地上,指甲尖尖
她本就胆小,登时吓得脸色惨白,两眼一翻,竟当街厥过去。
阿宁一直在她不远处,见她先是抖若筛糠,然后就软绵绵的倒下,一看顿觉不妙。阿宁赶紧伸手一捞,在人倒地前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她实在是手快,倒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小柳还昏迷着,身子仍在颤抖。阿宁瞟了一眼,觉得颇有些蹊跷,便没有掐她的人中,而是将她背起直接给送去了天乐堂。
她脚程快,这么一段路对她来说一点也不费事。
到了天乐堂,阿宁直接就找上了平安。
平安在天乐堂有段日子了,诊脉什么的也颇是精通。先前的许家案子,让二人熟悉起来,对于对方的底子也摸清了,彼此心照不宣。
有这么个伙伴在,不用白不用。阿宁直接将人扔给他,“她突然晕倒,你摸摸看是个什么病症?”
药理上的事情,阿宁还是很信任平安的。
平安虽不知她到底在忙什么,却也很配合的将手搭在小柳的腕上,摸着她的脉象,凝神思考片刻。
“摸出来没?”阿宁有些烦躁地问。
平安放开手,摸了摸没毛的下巴,很肯定的对阿宁道,“她没什么大事。从脉象上看,是惊惧之症。只需闻一闻薄荷油就能醒来。”
惊惧之症?。
阿宁皱了皱眉,又问平安道,“有什么说法没?”
平安看了一眼小柳,笑道,“我也是刚入门,说的不一定对。关于这惊惧之症,多是由于心病引起。换句话说,原本根植于内心的恐惧,突然被什么事情激发,才会突然晕倒。”
阿宁立刻领悟,“就像是旧伤复发。”根子在之前。
曾经发生过什么让她惊恐的事情,暂时被她藏在心底。这事儿便是旧伤,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结痂,最终平复。
而一旦受到刺激,在旧伤上再捅一刀,旧伤复发,触发了心中的惊恐,一时惊惧便失了神智。
所以,今日的流言就是捅在旧伤上的那一刀,且威力不浅。平安从柜台上拿来一瓶薄荷油,塞给阿宁,“行了,她的事情我只能帮到这里。拿着这个赶紧走吧。”
阿宁掏出铜钱,又问道,“这病有什么要紧吗?”
平安笑,“不过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是没法子的。只要不受刺激,也不会出事的。”
阿宁颔首,直接将人扛起,突然想到一事,“她这病或许与她家里的一些阴私相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平安笑,“我们哪里有这么好的法子哟,又不是神仙。不过倒是听说西域有一种药粉,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喝下后会让人在某段时间内神智全无,受人摆布,如同木偶。等时间一过,又会恢复正常。如同一场大梦,什么都不会记得。”
“哎,说的这么吓人。”阿宁打了个哆嗦,“你说的那药可真了不得,这功效如同摄魂啊。”
平安笑,“这就怕了?逗你呢,我也就是听师傅一说,这东西早就绝迹江湖了,你想见识一下还没的机会呢,放心吧。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不若争取她的信任,或许能开导一番。”
“多谢。”
“客气啥。”话音刚落,眼前一道残影掠过,人已经远去。
平安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向来风风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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