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东的脸。

    顾晓东忍不住指着自觉的脸，又追问了一次。

    这一次，何正鸣似乎是被惊醒了，赶紧胡乱说了一句：“挺，挺好的。”

    说完，不等顾晓东再问，何正鸣迅速拿起自觉的餐具，几秒钟内就迅速消失在水房里。

    顾晓东用眼角余光看着何正鸣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看来他这个“精神病”的名称，已经算彻底坐实了。

    顾晓东呆站在原地，对着镜子，浑身都发抖得厉害。

    那个何正鸣说他脸上好好的。那就是说顾晓东脸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顾晓东分明觉得，那种粘稠的感觉依然在他脸皮上挂着，太不舒服了。

    一看镜子，他瞬间呆住了。

    这是镜子？

    他伸出一只手，在镜子面前晃了晃。镜子里那个“顾晓东”也同样的晃了晃手。

    可是，镜子里的那个“顾晓东”，脸上还是布满了红色发黑的臭水。

    臭水里还夹着白色的，顾晓东说不出名字的虫子，在他脸上爬来爬去。这种感觉太真实了。

    顾晓东的心嘣嘣地跳着，几乎跳出咽喉。

    他脸上的确存在着某些东西。

    但是，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能看到，感觉到，别的人，都看不出来？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他的“幻觉”？

    不，不可能是幻觉。

    老大老五他们都对他是那样敌视的态度，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绝不会是幻觉。

    顾晓东极力警告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越是这种诡异的时候，越是不可以乱了方寸。

    他又狠狠地洗了一大会儿脸，然后，也不对着镜子照了，扭头返回寝室。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子饭菜的香气。

    顾晓东的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一推门，顿时愣住了。

    屋里好热闹。

    在寝室中央，扎眼地搁着两个大木桶。两个桶里，发出热腾腾的饭菜的香味。

    顾晓东走进了门，可是所有的人，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空气里弥漫的，只是西里呼噜，狂吃不已的声音！

    他使劲抹着脸，这个动作似乎让他好受一点，知道自己的存在。

    寝室里，六个曾经的兄弟，现在都以可怕的姿势在吃饭！

    老大吃法最疯狂，他吃的连青筋都暴露出来了，眼睛瞪得老大。这个世界上，此时对于他来说，似乎是除了吃，没别的有意义的事情了！

    老二“斯文”一点，小口小口吃着，可是顾晓东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筷子像旋风一样，在嘴巴里盘旋，顾晓东感到一阵头晕。

    老三吃的人都快载到碗里，不，应该说是小脸盆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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