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污秽之境,阁下焉能安然若素?”为首的人捂住口鼻c深吸了一口气,说。
“君子临危不乱c不形于色。”李琚卧底多年c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阁下若是打算激怒于我,怕是打错了算盘。”
“阁下说笑了,在下并无此意。”那人拽了一下衣襟,忽然狰狞一笑,“我只不过是想让事情变得有趣一些。”
“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少年”看李琚和那个人浪费了半天口舌,出声道。
“娘子所言极是。”那人轻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同“少年”的话,“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
“家母与杜家姨娘指腹为婚,”那个人眉头紧锁,捂住口鼻的手用了几分力道c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我与铃兰乃是父母之命c媒妁之言。”
“二位三番两次阻碍,怕是于礼不合吧?”
“那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就合乎礼制了?”不提这茬儿“少年”还不生气,“铃兰若是倾心于你,怎会拒绝你上门提亲?”
“铃兰尚且年幼,日后她必然会领我的意。”那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就不劳烦娘子费心了。”
“铃兰还有半载便要行笄礼,即将及笄之人,怎会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晓得?”“少年”睥睨道,“你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娘子如今身处如此不利境地,还能如此伶牙俐齿,倒是让郭某佩服。”那人瓮声瓮气的说,他用力挤压着布帕,仿佛要把布帕嵌进肉里。
“被你这种无耻小人佩服,恐怕要折我的寿。”“少年”冷哼一声,说。
哈哈哈李琚强忍笑意,差点忍不住想替“少年”鼓掌。
“娘子三番两次中伤于我,究竟是何道理?”那人干脆把布帕丢了出去,“我并无意冒犯两位”
“都把我们丢到地牢里来了,难道这就是你的热情招待吗?”“少年”瞥了他一眼,“我也是大开眼界了,头一次见人把会客厅安排在地牢里。”
“是啊,一看这也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李琚添油加醋道,他把目光投向“少年”,“咱两该不会要死在一起吧,我可不想和你同穴!”
“无耻。”“少年”白了李琚一眼,“我还不想和你共衾呢!”
“两位也算有自知之明,”那人忽然笑了,眼神中划过一丝阴狠,“既然二位已经料想到,那我也就不和二位周旋了。”
“杜铃兰我是一定要娶的,二位三番五次与我作对,今儿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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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清思殿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醒了过来。
“巧儿,你昨日不是说郎君不时便回吗?”怜儿扶着门框翘首以盼,偏头跟身后的巧儿说。
她一宿没睡,虽然她身上的伤看着十分骇人,但不外乎是些皮外伤,经过这两天的调理已经可以下床了。
“高大夫确实是这般跟婢说的”巧儿都快急哭了,她原本不想跟着玄宗和高力士回皇城,但皇命大于天c她又不得不遵守。
没成想李琚愣是一宿都没回来。
“我去求求陛下。”怜儿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巧儿的发髻,“我也不是怪你,你切莫过于自责。”
“姐姐”怜儿不安慰还好,巧儿听完这段话之后直接哭了起来,“郎君有恙在身如今怕不是”
“说什么呢!”怜儿罕见地生气道,“陛下乃真龙转世,郎君乃是真龙转世之子,怎可能有意外?”
“你在这里等候,我去求求陛下。”怜儿补充道,拎着裙角迈过门槛。
刚走了没两步就遇见了正在往这走的李涓和玜贵女,后者也看到了她:“怜儿。”
“见过殿下,玜儿姐姐。”怜儿屈膝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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