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涺儿,你做甚呢?”刘婵儿故意抬高了声音说,正在专心致志画图纸的李琚一惊,手里的毛笔差点甩出去。
“阿娘。”看清来人之后,李琚松了口气,行礼道,“儿在绘制图样。”
“筒车不是绘完了吗?”刘婵儿走到他旁边,低头查看着案几上的图纸,“你这画的又是什么?”
“阿娘,此物名曰大棚。”李琚解释道,“里面一年四季都可长出时蔬。”
“满口胡言!”刘婵儿瞥了李琚一眼,“青天白日的,切莫说这种妖言惑众之话!”
“儿说的是真的。”李琚已经猜到了以唐朝人的认知c绝对不会相信大棚这种东西的存在,“假以时日,此大棚内便会长出时蔬。”
“为娘看你是受伤过重,脑子坏掉了。”刘婵儿叹了口气,揉了揉李琚的头,“儿啊,为娘不盼你有多么出人头地,为娘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阿娘~”李琚心里一暖,鼻子差点一酸。
“所以啊,你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不要再弄了。”刘婵儿从袖子里掏出罗帕帮李琚擦拭额头上的墨水印,“你看你脸上弄的!”
李琚乖乖地任凭她帮他擦脸,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傻瓜式的笑容,以至于他的都没有注意到刘婵儿也切换成了白话。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他和妹妹被判给了父亲。
李琚印象中,他父亲从来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时间关心他们兄妹俩;他俩的母亲改嫁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更别提关心了。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李琚冷不丁被刘婵儿这么温柔对待,差点儿忍不住飙泪。
“儿自己来便是。”李琚慌忙夺过罗帕,胡乱地在脸上揉搓着,把眼都搓红了。
“你这孩子,”刘婵儿看他那狼狈样儿忍不住掩面笑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
“在阿娘面前,儿一直都是初度小儿。”李琚一句话把刘婵儿逗得前仰后合。
“你这孩子,过年就已经舞勺之年。”刘婵儿又好气又好笑,“如今也已上早朝半载,还以小儿自居,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儿说的有理,他们为什么要笑话我?”李琚不以为然,说。
“好好好,也不知你忽然之间怎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刘婵儿轻笑,“该用昼食了,不然晚上你又饿得紧。”
“嗯!”刘婵儿不提,李琚还不觉得饿,她话音刚落,他顿时就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尚食局的内侍们恰巧这时送来了午饭。
李琚又想起了昨天被醋海带鸡蛋汤和辣白菜以及咸萝卜干支配的恐惧,顿时一哆嗦。
刘婵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她打开食盒c把里面的食物挨个摆在了矮桌上。
李琚看到那些食物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
虽然仍然看不到一点儿荤腥,单看卖相也比昨天那一堆好多了;凉拌莲藕c清炒菠菜再加一个醋海带鸡蛋汤面。
“用完把药吃了。”刘婵儿拿起筷子加起一块菠菜递到李琚唇前,“啊。”
“儿自己吃吧!”李琚连忙摆摆手道,他一向不习惯别人伺候他,更别说被喂饭了。
“为娘让你吃便吃,”刘婵儿皱眉,“怎么,现在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唯”李琚低着头,抿了两下嘴唇才不情愿地张开嘴。
刘婵儿直到把李琚喂饱了之后才开始吃饭,李琚一直恭敬地坐在矮桌旁。
她的吃相极其文雅,几乎看不到嘴唇蠕动,食材放进嘴里之后仿佛没有经过咀嚼就被吞咽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看我?”刘婵儿挑起睫毛看着李琚,说。
“没什么。”李琚一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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