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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芳认为是陈玉春在捉弄自己,她感觉到一种同样的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她回顾她的前生,她突然感觉只有张端行是真的。那逝去的李大强,就像是一阵风,在所有无助时都没有他。

    刘云芳总爱到城里的教堂前走一走,坐一坐。后来她发现陈玉春又跟来了,现在的她不在恐惧于陈玉春。她感觉与她像是朋友,她问陈玉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陈玉春开始腐烂的脸上便生出了笑意。

    王德才的性格开始大变,不在像以前。新婚时刻的记忆很深刻,记得那天晚上,他亲吻了刘云芳的每一寸肌肤,他们热情地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生命的乐趣。

    在1979年,王德才开始打骂刘云芳。刘云芳更加频繁地到城里的教堂去,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她发现陈玉春总是在哪里,而且每次她都笑得更加的开心。

    时间没有停下,在1980年,李度芬开始上学了,她横挎上军绿色的书包,快快乐地往学校跑去;每天总是五点就起床,摸着黑往学校而去。

    在1981年,刘云芳与王德才搬出了漯河县,在离县城不远的一条新路上建了一个家。

    王德才的性格,越来越诡异,总因为一些小事便打骂刘云芳。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刘云芳偶尔又会变得疯癫起来,她总爱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姐姐啊,我和你一样了呢。”然后就痴痴地笑,就像那年的张端行一样。

    最大的变故发生在1983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先说李度芬,李度芬从1970年出生以来,在经历过诸多困苦与悲痛后,终于在一个名叫学校的地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乐趣。在1980她进入了漯河县的小学,小学恰巧在县城之外,路程得要一个多小时,她从五点半开始出发,有时候头顶之上会是漫天的星星,有时候头上挂着一轮皎洁的白月。就这般不久,她遇到了她生命中注定的第一个人。

    而这一年,她十岁:

    哪天早晨,北风很大,她娇小的身体迎着风而行;黑夜就像是一张沉沉地大幕,笼罩着这片土地,她孤独地行走着,她手电里的光,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剑,刺进了黑暗之中。就这般,她手中的手电照到了一个人;她认识他;他与李度芬是同学,在手电的光束下,她看见他的模样;身挎一个军绿色的书包,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土色地裤子,一双白白的石林鞋,个子不大。在手电照到他那一瞬间,他转过身,小小地脸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颜。便是这个笑容,直到多年后,还是一直让李度芬感觉到美好。

    他叫谢得云;同样是城中的人,这一年,他九岁。往后的二人成了一起上学的最大玩伴,他与她,一起穿过黑夜,穿过迷雾。

    他们曾结伴去野外,他们一起在晓春时节看花鸟,他们在拂柳莺莺时看绿界c捉知了,他们在哀秋时节看黄叶,他们在寒冬时节看冰雪。

    爬上青翠大树,捉着知了笑盈盈跑到李度芬面前的谢得云,就像是天上落下来的仙童,不断地慰籍着李度芬疮痍的心。

    1983秋,这一年,另一件事,让刘云芳的生命终究是没有留住。那时是八月里,漫天遍野的玉米都黄了,枯黄的玉米就像是被突然间抽离了生命力的人,在风里摇椅几下,便倒了下去。

    秋收的担子压在了刘云芳的身上,她拉着马,带着张念欣,往田地里去。晨时出发,星夜方归。

    人说:“秋收玉米莫黄叶,黄叶迎风枯等年。”一年的殷勤服侍,得不到好收成,每次马驮回来的玉米棒子,都短得可怜,辛苦回来的刘云芳,只能看见王德才提着几条鱼回到家中,便又是一夜无话的夜晚。

    家庭的沉默就像是一块病,病入膏肓的是在家庭中的所有人。得病的人总把无病的人都给感染了,让谁都得不了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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