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丈人家出来已经十点多了,林建民转回身又去料场看了看,没什么事才回家。
俗话说,近乡情怯,但是林建民此时却没什么感觉。毕竟,就是前世林建民也时不时就要回来一趟。
老人年龄一到,毛病就多,毕竟岁数到了。而且弟弟家孩子都去市里上学,家里大人也去外地打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然就感觉寂寞。
林建民父亲又是个有话说不出来,憋在心里的人,有时感觉孤单了就打电话说是身上难受,于是一大家子回来嘘寒问暖,屋子里也就热闹起来。
只不过,这事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孩子大人都腻。大人有工作,孩子要上学,于是渐渐地也没人当回事了。更何况林建民离了婚,孩子跟了母亲。
林建民不行,那是自己父亲,老人一打电话自己就要过去。
林建民不是没想过接父亲过去,可是老父亲不同意,毕竟分家时说要跟着小儿子住的。再去二儿子家,怕有人会说闲话。说自己死皮赖脸,也说小儿子不孝顺。
老一辈农村人就是这样,活的是个脸面,是个名声。
林建民不认可这种活法,他认为这是面子光鲜,里子没得了实惠。他宁可自己活得舒服自在一些,别人说什么让他说去。
因此,父子俩人总是不欢而散。
林建民的父亲高高瘦瘦,看上去身姿挺拔。只不过额头上的抬头纹让人一看就感觉好像有什么苦大仇深的事似的。
林建民的弟弟林建业今年刚二十,是个白净的小胖子。前段时间说了门亲事,最近常往丈母娘家跑。
自从林建民母亲去世之后,林家气氛就有些沉闷。每次吃饭就像有人抢似的,也没什么人说话。
也就弟弟林建业有时候说几句俏皮话,逗个乐子。
不过现在,林建民感觉自己已经很难再拿林建业当自己亲弟弟看了。
前世两人闹得可是头破血流。
“爹,明个我和华华要去县城买衣裳,你有什么要买的没有?”林建民看着父亲放下碗筷,起身就要离开,于是说道。
“二哥,买衣裳咋个不早说啊,我和张倩也打算过几天去呢,早知道咱们四个就一块去。”林建业在一旁插嘴道。
林建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自己这个弟弟就是这样,从小占便宜没够,有好东西总想往自己怀里扒拉。前世就是如此,想的不过是和自家二哥二嫂一起,他们总不好喊自己出钱,自己两口子能省一笔。
“恩,你们几个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林父说着坐了下来,将身前的碗往里一推。
林建民知道,父亲这是有话要说。
“下次吧,我们明一早就走。这是今天我老丈人突然提起来的,说是再晚了就要上冻了,人出门遭罪。”上冻说的是天气冷,井里的水结冰。
“恩,说的也是,小三明天过去和你媳妇商量商量,趁着日头还暖和,赶早去把衣裳扯了。”
林建业一看,这次是没机会了,只能低声应喝一声。
“你俩既然说到这了,那有件事我要问问你们的意思。”说着林父掏出旱烟点上。
“老二要结婚,这房子也要准备出来,我早前也有想过。”
“上院主房我住,两个偏房一个给老大,一个做厨房。下院两间偏房就是你们俩的。”
“前几天出门,碰上了你三爷。他说,明年开春村里会批一批地基,问你要不要。要的话就去他那看看,挑个好位置。”
地基,就是农村的宅基地。农村盖房子,村里批宅基地,然后你自建,建成什么样也没人管。不过,一般都要和邻居商量。
农村忌讳多,比如后墙窗户冲着人家大门,门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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