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0、哀悼同事(第1/4页)  龙少情史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今天这一整天,我都郁郁寡欢,心情痛苦。因为我的一个很熟悉的同事突然去世了。

    他是我的同龄人,年仅四十二岁。他父母双亲健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间最大的痛苦!何况他还是独生子!

    他狠心地抛撇下娇妻幼子,在天堂里能够安宁吗?孩子还没有上高中,将来的一切都没有定序。唉,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身边一个常常见面,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就这么突然消逝了,真是太震撼,太难以接受了。生命怎么特么的这么脆弱啊!我烦躁得一天都没有一点灵感,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

    其实这些天来,我已经对这种猝死现象,写过不少文章和诗歌了。所以没有灵感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位同事如此之熟悉,毕竟不同于道听途说的新闻。有个学生给我发消息说:

    “这个年级的语文组是不是有毒啊?怎么容不下一个男语文老师在办公室啊?剩下的全是娘儿们了!”

    直到晚上,我才突发奇想,模拟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写了这样一篇悼文:

    ——纪念贺加全老师

    (一)

    公元二零一九年一月十四日,就是无州三中为十三日因为突发脑溢血去世的贺加全老师,在口镇枣园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的那一天,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因素——不想遇见我的仇敌,所以我没有去参加遗体告别仪式,仅仅是托人吊唁了一百元钱。

    下午我独在学校里徘徊,遇见吴老师,前来问我道:

    “郭老师可曾为贺加全写了一点什么没有?”

    我说:

    “没有。”

    他就正告我:

    “老郭还是写一点罢;贺加全生前就很爱看你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发表的文章,大概是因为往往针砭时弊,讽刺太尖锐犀利之故罢,社会影响一向就非常不好,然而在这样的诽谤满天中,毅然支持我的写作的就有他。

    和他同一个办公室的人,有的人往死里整我,告状信满天飞,告遍了无州公检法监察委教育局。有的人经不住威逼利诱,在我那个万恶的敌人蛊惑下,去法院里作证陷害我。

    在我处于这种墙倒众人推,风急天高猿啸哀的窘境中,贺加全毅然拒绝了那个兴风作浪者,不肯告我害我。他真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为什么那些邪恶的人仍然活着,而这样的好人却早早离世了呢?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

    这样一个刚刚四十不惑的人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

    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

    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一月十三日也已有两天,忘却的救主快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