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三口回到家时，顾一诺已经睡着了。

    顾淮一小心翼翼地停车，把女儿抱下车。

    女儿大概是这一天玩得太疯了太累了，这会儿被人抱起来，也就是哼唧了两声，压根儿没醒，就这么被顾淮一抱着进屋。

    “你去休息吧，我给她擦洗手脚就行了。”顾淮一抱着女儿进屋，头也不回地跟后面下车的董里里说道。

    董里里抿了抿唇，“我来吧，女孩子身上也要洗的。”

    顾淮一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他可以宠女儿照顾女儿，但是这些事情还是适合妈妈来做，女儿已经大了，应该有性别意识。

    他把女儿抱回房间，脱掉鞋子，放在床上。

    董里里也已经去取了温水和毛巾过来。

    “你先回去洗澡吧。”董里里说，“我在这儿就行。”

    “……好。”

    顾淮一又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开。

    董里里站在原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脸色白得如纸一般。

    深呼吸之后，她洗了毛巾，给女儿擦脸擦手，擦洗身体，女儿玩得太累了，这会儿任由她怎么摆弄都迷迷糊糊得不醒。

    擦完了身体，又换了水和毛巾给她擦洗女孩子每天必须要洗的地方，还给她换了贴身的衣物。

    等照顾完了女儿之后，董里里把东西都收拾好，站在女儿床前，看着女儿的睡颜发呆，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她不求原谅，可是就真的一点儿情分都没有了吗？

    酒劲上头，董里里忽然转身出门，去了书房。

    平时她住主卧，顾淮一就住书房，书房那边也有床铺，他本来工作忙，在家里住的时间也短，他自己说不想半夜回来吵醒董里里，所以就睡书房。

    但董里里还能不知道吗？这就是借口而已。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又一遍地证明了，他不爱她了，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顾淮一之所以答应跟她结婚，其实完全就是为了顾一诺，仅此而已。

    她想要问清楚，想要亲口听他说，他们已经结束了，已经完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董里里冲进了书房，往常这个时候，顾淮一肯定是在办公桌前办公，他总是这么忙碌，把唯一的耐心分给女儿，完全不留给她分毫。

    一口气堵在心头，董里里今天非要一个结果。

    她去了书房内侧，里面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顾淮一正在洗澡。

    董里里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滑动的浴室门。

    ……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呆住了。

    还是顾淮一最先反应过来，他直接转身，声音极冷：“出去！”

    董里里还愣在原地，直到听到顾淮一的呵斥，她才骤然惊醒，她的手有些抖，她刚刚……看到了……

    “出去！”顾淮一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先前更加严厉，甚至带着一丝丝无法控制的颤抖，“听到了没有，出去？”

    董里里紧抿着唇，咬牙，“不，我不！”

    她向前一步，跨进了浴室之中。

    服自己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一点都不正常！

    还有就是，昨晚上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她看到的画面，绝对不是幻觉。

    他在给自己注射。

    他胳膊上，胳膊内侧，有很多针孔。

    她不愿意去想他在注册什么，可……哪里能自欺欺人？

    只是……

    董里里思来想去，仔仔细细地回想了跟他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虽然他们没有做亲密的事，但到底是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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