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一个本不该死，又不得不死的可怜人。

    这是小菩萨对夏芒的评价。

    在她眼里，夏芒如果坚持，永不妥协，那就一定会死，这个世间容不下像他这样的人，就像曾经的魔宰，曾经的陈无病，以及……雪龙雍。

    天上有天上的规矩，天下有天下的秩序，人间有人间的潜规则，规则之内，自可逍遥，可若不本分，想踏出规则外，那就要死。

    “可怜人？”俊美男子笑了笑，冷哂道：“这世间从来都不可怜可怜人。”

    小菩萨一怔，喃喃道：“这世间从来都不可怜可怜人，所以，才该有佛法弘扬。”

    “佛法？”俊美男子望着小菩萨，“你的佛法救得了十人百人，可救得了千人万人么，纵然救得了世人，可救得了人间么？”

    “只求无愧于心。”小菩萨双手合十。

    “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你就真的能无愧于心么？”俊美男子轻笑，饶有趣味地道：“你若有大慈大悲，难道不该救苦救难么？如今他就在你面前，身陷水深火热，生不如死啊！”

    小菩萨的佛心猛地一颤。

    俊美男子呵呵笑了起来。

    “你是谁？”小菩萨望着俊美男子，目光沉静。

    “我啊……”俊美如妖的男子指了指夏芒，轻声道：“和他一样，一个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的可怜人罢了。”

    “这世间从来都不可怜可怜人。”小菩萨道。

    俊美男子一怔，笑道：“你倒是有趣，也不像是个死修佛理的死脑筋。”

    “既然同病相怜，你不打算救他么？”小菩萨望着俊美男子，道：“在这里，在这逆乱界域，能救他的也只有你了。”

    “你知道我是谁？”俊美男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这世间比天下女子还美丽的男人不多，逆乱界域只有一个，你的身份不难猜。”小菩萨神色平静，“俊美如妖，孤傲如王……说的就是你。”

    “我为何要救他，再说我也救不了他。”俊美男子平淡道：“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本就该死的。”

    小菩萨沉默下来。

    俊美男子也没有再说话了，他望着在浓稠阴气翻滚的夏芒，神色平静。

    而此时，剧烈翻滚的夏芒突然安静了许多，他甚至不再翻滚，竟然盘坐了起来，盘坐在那近乎实质般的阴气里面，勉力睁开了眸子，看向了小菩萨。

    那是一双充满了无边黑暗气息的黑瞳！

    小菩萨佛心剧颤，就连俊美男子都愣住，被纯阳气息灌体，他怎么可能还沉静下来，这究竟需要怎么的坚韧与毅力？

    而且，他的那双无边黑暗的瞳孔是怎么回事？

    “你们……”突然，夏芒开口了，他的嗓音嘶哑之极，在颤抖着，“都想要我死么？”

    小菩萨望着那双黑瞳，愣愣出神。

    俊美男子打量夏芒，貌似很感兴趣。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下去！”夏芒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嘶声道：“我只是想走自己的路，我只是想向别人，向天地说一说他的道理……”

    “告诉他们，他没错，他是对的。”

    “人间八百年，只有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我愿悖世人而行，不低头！”

    “不死……不低头！”

    ……

    他的嗓音嘶哑微弱，却饱含着近乎绝望的不屈。

    “人间八百年？”俊美男子皱了皱眉，自语道：“是魔宰？唔，你是魔宰的传人……”

    即便是在与世隔绝的逆乱界域，也流传着魔宰的无敌传说，那个男人……真的伟岸到了极致，即便最终陨落，但无敌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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