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浮土会结出盐状结晶物,用燃烧的木炭戳一下会“哧哧”冒火星,谓之土硝,刮下来再精制提纯一下就得到了火硝。
中国还算好的,想想办法还是能得到不少硝石,日本、欧洲的硝石就更少了,都只能从茅房边上的“粪土”动脑子。
离长沙最近的产硝地可能就是施州卫(今恩施)、保靖州军民宣慰司(今张家界、湘西一带的武陵山区)等山区蛮夷土司地区了。
那里岩洞甚多,富含大量天然硝,只是地处偏远,山路极为崎岖,又是典型的“苗蛮之地”,很难与外界沟通,若没有商人来往沟通,还真没办法获取大量硝石。
加之张献忠从楚西的施州入川,当地兵荒马乱,官府早已经对那里失去了控制,唯有手眼通天、要钱不要命的商贾们还能从当地土司那里弄来硝石。
李致远采办的火药原料,就基本是靠的来往湖广西、南山区的几家商行,可这些商人也实在是太奸诈无耻了!
他花大价钱购来的硝石、硫磺、柳木灰都发现有问题,首先是硝石和硫磺纯度不够,柳木灰中掺杂了大量的麻秸灰,以至于火药威力大减。
如此也就算了,顶多是威力不够,最让人愤怒的是其中混有了不少泥沙,以至于今日火药坊的工人在制药之时因为药物相互摩擦磕碰而发生了爆炸和火灾,当场炸死了三名工人,还几乎将整个制造局给烧毁!
这就不能不让李致远不恼恨了,他蹲在一人身前,恶狠狠地诘问道:“本抚是没给足你们钱,还是没提前跟你们打好招呼?”
“你可知你们送来的那些粗劣东西害死了本抚三名工匠,还几乎毁了整个制造局!”
“你说你们这几个天杀的狗才该当何罪!”
“饶命啊!老爷饶命啊!”那人闻言吓得不轻,磕头磕得更勤了,好在地面还不太硬,才没磕破了脑袋。
他嘴里还不断讨饶辩解:“小的只是东家的掌柜,实在不知为何此次货源会出了问题,抚台老爷就是杀了小的也是无用啊!”
“再说也不定是我们商家玩了奸计,许是那些刁蛮的土司蛮夷掺了假也说不定,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施州卫的刁民一贯奸诈狡猾、不服王化……”
李致远怒叱道:“放屁!论奸诈狡猾谁比得过你们这些利欲熏心,半截身子都钻进钱眼里的奸商!”
“土司夷民虽有些不服王化,但大多淳朴老实,哪有你们这般心计,且当地就靠着产些土硝土货维持生计,要是败坏了名声,以后谁还要他们的东西,断不会出此下计!”
“奸商”无从反驳,遂只是磕头求饶,又道他们仅是几个台面上的掌柜,货源的事一向不归他们负责,真正的东家早就跑了。
李致远嗤笑一声,道:“那你觉得本抚该如何发落你们?”
旁边一人试探着道:“抚台大老爷不如暂且饶过我等,放我们回去禀明东家,以后绝不会再出纰漏……”
李致远冷笑道:“你们这是把本抚当作傻子糊弄呢?”
“出了人命的大事,还想本抚轻易放过尔等?”
四人慌忙又道歉认错,表示要赔偿损失。
李致远却不理这几人,起身斥道:“连官府的买卖都敢弄虚作假,欺诈至此,可知尔等平时对民间百姓该是何等样的做派,偷奸耍滑,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事想来是没少做的。”
“若不严惩,何以让官民安心;若不杀一儆百;像你们这样的奸商今后只怕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跪着的几人大骇,以为李致远这是要杀人,皆痛哭流涕起来,有一人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一旁的军士忙上前来,将哭哭啼啼、正欲爬到李致远脚下的几人又拖回原地,可眼看老命不保,这几人哪里还顾得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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