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这宅第深，等闲人进不来，我呢只好亲自跑一趟，把话跟你说清楚，省的他和瑶瑶婚礼上再随便来个人给他们添堵......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景老爷子语气很随意。

    江小言开始抖个不停，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就说，平时特喜欢传八卦给她的保姆阿姨怎么突然话就少了，原来是这样。

    纵然心底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可到了这个时刻，江小言发现自己还是不能真的释怀，她是喜欢景晟华的，他对自己的好自己也不是看不到，可两人在一起的契机太过令人羞于提及，卖身，就算只卖给了景晟华一人，那也是卖啊！

    不知多少次她曾想，如果当初他和景晟华是正常恋爱，她想自己现在或许会坦然接受如今的处境。

    眼泪啪哒啪哒不停往下掉，她尴尬羞愤的想死，自己居然给他人的婚姻和爱情造成了如此不堪的影响。

    见她哭的凄惨无比，景老爷子心里倒痛快了，一个玩意儿，果然不值一提！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威胁，每每想起总是很警惕，嗯......

    得到消息的景晟华匆匆赶回，一见到景老爷子在，立刻大发雷霆，“姓景的！你来我家干嘛！？”

    景老爷子气的直接一拐杖劈过去，怒气冲冲，“我是你爹！”

    “我不管你谁！坏了我们的约定，是谁都不成！”景晟华一见江小言流泪，瞳孔猛地缩了缩，胸闷的厉害，不是自信会保护好她么，不是说不再让她流泪么！景晟华，你真是该死！

    “我打死你个混帐玩意儿！”景老爷子胡子一翘一翘，劈头盖脸就打了去，景晟华可以驳斥他，但不能在外人面前这么不给他留脸！

    景晟华身体一侧将江小言护在怀里，他死死咬着牙承受着景老爷子的怒火，自暴自弃地想，打吧打吧！使劲打！欠你的都还完！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

    最终景老爷子也没下了死手，主要是他身边那个斯文有礼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几声，景老爷子虽然脸色仍旧难看，但好歹收回了拐杖，最后气哼哼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气势汹汹地走了。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一脱衣服景晟华身上一片片地青紫十分吓人，江小言早就不哭了，眼睛红通通的，替他处理伤处的手指颤的厉害。

    “别怕，我没事。”见她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处满目哀伤，景晟华只觉浑身舒坦，语气轻柔安慰道。

    江小言蹙着眉，不赞同的冲他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替他抹药。

    景晟华猜度着江小言的表情中的含义，半晌却没有一个答案，也许他想到了，但不愿承认，江小言也许清楚他心中所想，没将意思表露过于明显。

    二人各怀心事，都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久到江小言以为景晟华已经睡着的时候，景晟华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想跟瑶瑶结婚。”

    江小言张了张嘴，忽然记起自己不能说话，又在景晟华期待的眼神中怅然的闭紧了，景晟华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不能开口说话的江小言，有种淡淡的厌世的情绪，勉力冲他笑了笑，像相信他，又像是在自嘲。

    赵悦瑶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时醒时昏，醒了就哭着找景晟华，磨的人头大，他在家的时候慢慢开始减少，后来大多时间都宿在老宅那边，以免赵悦瑶醒来的时候找不到人。

    从前的江小言没有感受到太多温暖，后来景晟华给了她不少，使得她沉溺的同时又觉得警惕，不想深陷，可到了这一刻，她又后悔了。

    可后悔又如何呢？决定游戏是否继续的从来不是她，她只有接受的份，从不能亲自参与命运的抉择。

    如同现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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