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告诉我吧。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顾霏问得很亲切，以免可爱的小圣女纳兰又想歪什么事情。

    “那好了，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纳兰很可爱地歪头。

    听故事是顾霏觉得最放松的事情，意识到纳兰的话匣子马上打开，她立马好整以暇地做好，点点头。

    “好啊。”

    “我们天圣国是一个以天知力为荣的国家……”这是原中并没有提到的，顾霏郑重地点点头。

    在纳兰懿瑶的口中，“天圣国人皆有天知力，皆可辨鬼魅”。然而正因为如此，天圣国历来重宗教轻实策，所以导致其国力始终积弱，到如今甚至难与孟天佑的楚国抗衡。

    这也正是会把作为天圣女的纳兰懿瑶交出来和亲楚国的原因。

    说到底，顾霏还是不信的。失败者总喜欢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借口，以欺骗自己说自身并非一无是处，还有可行之处。把代表国宗和国家荣誉的圣女拉出来和亲，却仍沉溺在为国民编织的美好幻想中，这是顾霏鄙夷其的原因。

    人人都有信仰，信则有不信则无。顾霏不信，但抬眼看见纳兰兴致勃勃的模样，顾霏的心也柔软下来。

    在这个世界，姑且当其存在，又有何不可呢？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顾霏终于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红珠，你明白就好了耶。”

    纳兰自然是开心的一笑。眉眼俱笑的小姑娘果然会是最好看的。

    天知力这样的说法，顾霏迷迷糊糊地点头。

    可是顾霏的心里还是觉得十足的滑稽。她自己本来就只能算作这个世界一缕无主的游魂，若真如纳兰所说天圣国的人都有感知鬼魅的天知力……

    那纳兰作为圣女，怎么还没发现自己的蹊跷呢？

    想是这样想，临了顾霏还是很郑重地点头，装作一切明白的模样。

    “但其实，红珠，你会怀疑也是不错的……”纳兰脸上特属少女的娇俏笑容还未收敛，声音却忽的期期艾艾地变得敏感而悲伤。

    话只说了一半。顾霏自然能发现这么明显的反常。

    顾霏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即便对象已经是与自己十分交好的纳兰。在别人没有正式告之自己之前，顾霏一向都是懒得涉入他人故事的。

    但纳兰小圣女先前对于顾霏的怀疑还是一副气得不行的态度，此时却忽的软了下来，着实是反常得厉害了。

    纳兰的头埋了下去，发式间的配饰如环佩叮当作响。

    环佩相击的声音是清脆悦耳的，但此时，再清脆悦耳的声音，对于纳兰来说，可能都有些悲伤。

    “怎么了，纳兰？”顾霏不喜欢管闲事，这并不意味着她冷漠到喜欢坐视不理。

    “怎么忽然脸色这么难看？”顾霏心里有些急。

    “没什么红珠，”纳兰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是熟悉的笑容，可顾霏分明看见她眼睛里难藏的悲色和……泪光。

    “不过忽然一时之间的胡言乱语罢了，红珠你不要放在心上。”

    顾霏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些讽刺。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局？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也就罢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纳兰，给这沉闷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的时候，却又告诉她，活波开朗如纳兰，也是有伤心事的。

    这恐怕就是上位者自诩的“公平”与“正义”：上天不会亏待每一个人，但也不会厚此薄彼。

    谁年轻时候没些伤心事？顾霏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但是看见纳兰故作镇定的模样，和红红的眼眶。

    顾霏又觉得十足的生气。

    所有人都被关在这本书里了。该死的情节，智障的桥段。但是为什么，纳兰这样一个按理说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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