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剑鸣,余音不绝。
自剑音响起,武安侯内心隐隐不安,他从那清悦剑音中听到了欢快。
天籁之音,本不可比拟,但耳中之音已非凡品。
他是武林中的大豪,眼界自然不凡,更不是迂腐之人。
他知道绝不能再等下去。
当下双臂一挥,顿时疾风四荡。
风随臂行,又在双臂回拢时交汇,如风云交际。
武安侯的第一拳就藏在这风云际会之间。
这一拳是他早年在大西洲临山躲雨时所悟,正是那一场雨,让他得遇明主。
拳隐而不发,以势压人。
风云晃动。
裹得四周树木枝干狂舞。
而此时,青衫人还在闭目持剑。
倾听。
他听的不是这漫天的风声,而是那道经久未歇的剑鸣。
每多一刻,便是一分感悟。
武安侯明知如此,却始终无法真正的出拳。
他这一拳的精义在于藏,风云之后,便是雨落,只要对敌之人着意于他的拳风变化,便是输了。
极简单的一拳。
风云际会,而雨未落。
剑音终消。
青衫人持剑保持着微笑。
武安侯却怒极,对方似乎算准了剑鸣消失之时亦是他拳风已老之时,仅凭一缕剑鸣便破了他的落雨拳。
他生性易怒,烈如雷火。
一声大吼,像是撼天的惊雷。
四散的霸道真气将他小小的身子吹的更高。
雨后初晴的天空,稀稀落落的点缀着几颗星星,孤傲的辉月还挂在北天,不肯南归,既远又冷。
武安侯如缥缈的云中仙客,踏云而上,依星伴月。
青衫人微微睁开了眼,望向已是一个小点的武安侯,满脸愁苦,似乎在猜测武安侯为何会如此折腾。
难道就不能简简单单的好好打上一架,哪怕是输掉了性命。
他轻叹一声,又有些无奈。
就在今夜之前,自己又何尝不是避强欺弱之徒。
可仇恨终究避不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你若是逃了,我就杀你徒弟。
他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沈瑶花。
姬瑶花也正苦着脸。
她十分不解师父为何会打不出落雨拳,她也听到了刚才的剑鸣,但那又如何。
真的是那又如何。
即便是跳的再高终究总会落下来。
除非是胆怯,武安侯见势不对想要逃走。
武安侯当然不是会逃走之人。
作为袖珍族人,他从出生就注定道路坎坷,虽然被主人豢养着吃喝不愁,甚至能享受良好的教育,研习主人的武功,但难逃始终人伦混乱的厄运。
武安侯的父母便是嫡亲的兄妹,主人是小西洲云台山的宗主云家的二公子。
云台山云家是小西洲武林巨擘,宗主的二公子云鹤生性乖张,好与人打赌,一日输了赌约,对手依约将赢走武安侯的父母。
云鹤自然不愿将自己的宠奴送人,那样自己便会在家中兄弟间轮为笑柄。
最后对方虽未坚持赌约,却要求令本为夫妻兄妹的袖珍奴自相残杀。
这一次,云鹤没再坚持,武安侯的父亲自然不愿杀掉已经有了身孕的妻子,只能死在妻子的手下。
之后没多久,母亲为武安侯生了一个妹妹,自己却也一病不起,没撑过两年便死去。
在母亲死去的那个夜晚,武安侯以葬母为名,带着妹妹做了逃奴。
一个带着婴儿的逃奴,在强梁横行的世上注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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