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呵呵,还能怎地?他不傻,是咱们傻啊,你可曾想过,叶土秀这些人,都是一些小盐商。固然,盐商们都要挂在盐运司名下吃饭,可同样,也得罪不起苏大人啊。如今苏大人摆明了要跟布政使司和盐运司掰手腕,而为夫呢,那可是盐运司方大人麾下的土先锋,你说那些人还敢找咱家合作么?苏大人搞不动四大盐商,可要搞我们这样的小盐商,那还不是一捏一个准?”
柳氏直接懵逼了,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关节所在。怪不得夫君刚才要自残,这简直就是没事儿瞎作死啊,好好地跟苏大人斗什么斗?现在倒好,手里握着江南最好的引岸,却没有一斛盐,真成江南商场上最大的笑柄了。要是明年三月份收不回钱,那詹家可就要一蹶不振了。到时候讨债上门要钱,詹家却还不了钱,到那个时候可怎么办?
“夫君,要不你去求求苏大人吧,他现在手里握着盐引,你手里有引岸,这不是正好么?”柳氏琢磨了半天,琢磨出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詹德雕抹抹眼泪,立刻瞪圆了眼睛,气的都乐了,“哎哟,我的好夫人,你这是逗弄为夫呢?咱去找苏大人合作,那盐运司那边怎么交代?以后还当不当盐商了?”詹德雕越说越委屈,比起苏大人来,盐商们更不想得罪盐运司啊,除非是以后不想在浙江地界混了。
柳氏生气的坐在一旁,伸手推了推那碗米粥,詹德雕折腾了许久,也是饿得很,随手捧起碗。可是看到碗里的粥,顿时就愣住了,“夫人,你就让为夫喝这个?”
“夫君,你还想吃什么?人参鲍鱼粥,燕窝粥?咱家现在所有的钱就砸到你的引岸上了,妾身的嫁妆也当干净了,如今府上就只有一百多两纹银维持生活开销,如果下个月再没有收入,府上就要辞退一些下人了,。哎,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掺和了那种事情,现在倒好,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不成咱们要坐在家里等死?”
柳氏语气里颇有埋怨,詹德雕心有愧疚,少有的没有反驳,滋溜溜的喝着粥。一边喝粥一边皱眉头,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喝惯了燕窝粥,再喝白米粥,不是个滋味。
一对夫妻坐在屋子里唉声叹气,二人琢磨了半天,等天色彻底暗下来,也没琢磨出一点头绪来。仿佛真让詹德雕说准了,眼下的局面就是死局,没有破解之法。
夜色降临,就在詹德雕夫妇一筹莫展的时候,府上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爷,刚刚外边来了一个人,说有要事找你商议。他说,他手里有盐引.....”
本来詹德雕还很低沉的,目前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哪有心思见些乱七八糟的人?可一听到盐引两个字,两只眼睛顿时开始放光了。几乎没有多想,詹德雕和柳氏同时站了起来,詹德雕更是整了整衣襟,忙不迭说道:“快快有请,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年逾三十岁的男子来到客厅中,此人鬓角花白,身材中等,看上去普普通通。詹德雕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此人是谁,至少,浙江地界的盐商,就算不认识,至少也应该眼熟的。詹德雕不禁有些怀疑了,不是盐商,手里会有盐引?不过詹德雕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哪怕有半点的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
双方见了礼后,互相恭维两句,詹德雕便迫不及待的聊起正题,“不知先生贵姓?听管家说,你手里有盐引?若是走詹某的引岸,不知先生愿意让出多少红利来?”
谈生意,往往是一步步来,生意谈判,往往是越心急越吃亏,少有像詹德雕这样开门见山谈论分红的。男子放下茶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颇有深意的看了詹德雕一眼,“呵呵,詹老板倒是急性子的,某家姓王,大名不值一提,詹老板要是看得起王某,喊王某一声王二便可。至于让出多少红利,这不是王某能决定的,这次来找詹老板,是替我家东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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