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萧禾领着那位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玄智大师入宫。
一路无阻,由陈德亲自将二人从宫门引进勤政殿。
楚炀召玄智大师进殿时,连悦也想跟着一同进去,却被陈德拦住了。
再看萧禾,连他也不曾进去,连悦也就耐着性子在外头候着了。
玄智大师是位年岁上百的僧人,连悦看他满面白须仿佛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可他的腿脚却出奇地利索,从瑶光寺到平陵再入皇宫这段路,皆是萧禾与他徒步而来。
连悦不知萧禾对这位玄智大师有几分把握,安排他入宫无非就是想借由这僧人的嘴说服楚炀放了楚煜,看萧禾的神色,似是自信满满,但不到最后亲耳听到楚炀的“大赦令”,连悦这颗悬着的心便怎么都不能放得下来。
玄智大师在勤政殿一呆便是三日,连悦便亲自准备了三日的素斋,再由陈德送进去。
萧禾倒是落得清闲,把玄智大师带进宫后便没了人影,想是一刻也不愿在这宫中多留一般。
“公公,这都三天了,皇上和玄智大师在里边干什么呢?”连悦拽着陈德的衣袖问道。
陈德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玄智大师给皇上讲经呢!”
“什么经要讲三天?”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陈德正色道:“总之,玄智大师是位高人!”
连悦腹诽:是不是高人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说服皇上呢!
黄昏,勤政殿的门终于大开,玄智师傅神清气爽地从里边踏出来。
陈德殷勤地送他出宫,而连悦则瞧瞧潜入了勤政殿。
楚炀此时仍在闭目静坐,连悦绕至他的身后轻唤了一声:“皇上?”
楚炀似是从鼻腔内发出的半个音节应了连悦一声。
“皇上要休息吗?我去给您准备宁神茶!”连悦道试探道。
楚炀抬手:“不必了,朕已经不需要那个东西了。”
“那皇上……”
“朕这两日听玄智大师讲经,受益匪浅,有玄智大师在旁,朕亦睡了两个好觉。”楚炀道,忽而侧目望向连悦:“告诉朕,朕真的要放了他吗?”
“皇上说的谁?”连悦故作无知。
楚炀冷哼一声:“你知道朕说的是谁。”也许就是连悦所表现出来的太过平静的模样,让楚炀更是确认了心中的猜疑吧,
连悦知是瞒不住,遂道:“是,我知道,放谁或是不放谁,这全凭皇上您的个人意愿,说到底,连悦也只是您手里的一粒沙尘,连命都系在皇上手里,哪有资格过问。”
“朕可以放了他,但正如朕当日在北苑当着太后之面所言,楚煜早在十四年前便已经死了!”楚炀这话听似矛盾,但连悦却瞬间明白了过来,楚炀这意思是可以放了楚煜,但他决不允许楚煜继续留在平陵甚至再用楚煜这个身份出现。
比起性命与自由,一个身份对楚煜而言,真的太过无关紧要。
“连悦还是那句话,您是皇上,如何抉择都在您的一念之间,连悦……无权干涉。”
“朕没有要你干涉的意思。”楚炀逼视着连悦,道:“朕告诉你这些,只不过……”
连悦打断楚炀的话,继续说道:“只不过是连悦已经知道的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让连悦知道一些,因为,皇上已经不可能再让连悦活下去了。”
“你还是这么聪明,就如那****逃而复返于勤政殿面见朕的时候一样。”楚炀发自内心般夸赞道:“原本,朕当真是有些舍不得杀你,可现在看来……”
现在看来,连悦非死不可。
看连悦从容无惧的模样,楚炀笑道:“你不害怕?还是,你觉得朕仍会因为老七而一再纵容你?”
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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