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美人请舞姬入宫助兴这件事传开之后, 让后宫所有女人惊讶万分。
先是赏赐财物奇珍, 又是华服美衣,现在两个人明明都生气了还送了一群舞姬哄人开心!
这是何等看重!
“大王对宫中姐妹从来不吝惜财物, 宫中物产丰美,妾入宫之后穿的衣服用的食物具是上好, 虽然我王对女子不热忱,但妾也觉得感激。如今宫宇清冷,只能怀念当初,那时宫中没有如今的云美人, 大家姐妹都和和美美的相处在一起,虽一争长短, 但也不过是谁多了二两金,谁的簪子更漂亮而已,哪像现在,所有人都要避开云美人的锋芒。不过幸好这位美人不常出门,虽有大王厚赐亦不爱在姐妹之间炫耀, 若不然,他一身绫罗金玉, 我们姐妹素衣木钗,大家也无颜出门了!”
一个桃粉色衣衫的女子和一个一身白缎的女子坐在一起, 二人眉眼之间有三分相似的妩媚,肩膀瘦削, 小案上放着金盏, 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 暗香悠远。
刚刚说话的粉衣女子执起桌上一只酒樽,凑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又眯眼深吸了一口酒香,然后放下酒杯对那一身白衣的女子说:“这一副杯盏还是大王去年冬日送给姐姐的吧。”
视线落在桌上的精致的金色杯盏上,白衣女子有些出神,“当时大王说我的手漂亮,当执金壶为他倒酒,又念在女子力气小,特意找了小巧的杯盏送过来。”
粉衣女子目光在女子看不见的地方略带讥讽,口中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萧瑟凄凉,“不知姐姐为大王倒过几次酒?”
“一次都没有。”女子失魂落魄。
“若不是那个云美人突然入宫怎会如此!”粉衣女子声音愤怒。
白衣女子点头,“都是她的过错,飞鸢已经落水,下一个受宠的明明就应该是我。”
眼见白衣女子目露痴狂,粉衣女子眼中的讥讽不带一丝一毫的遮掩落到了她的身上,“姐姐,飞鸢是怎么死的?你还有办法对付这个云美人对不对?也让她落水好不好。”
白衣女子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粉衣女子,逼问她:“你在说什么鬼话?飞鸢落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虽然羡慕云美人总不至于要想办法害她性命!少来污蔑我,滕妾生的贱婢,把戏就是多!”
粉衣女子面露不解,柔声叫她,“姐姐?”又似乎很委屈,“你居然这样说妹妹!”说完她站起来,袖子带翻了桌案上的金盏,透明醇香的酒液铺在案上缓缓流动,白衣女子猝不及防半面衣裙已经湿透,抬头一看那粉衣女子已经出门去了。
“贱人!”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里依旧带着飘飘渺渺的柔媚。
月挂桂枝,秀莲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秦王高大的身影让她心折腿软,她跪地柔声问好,被人允许起身之后望着对方灯火之下的面孔微微出神。
“良人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既然有心不去见云裳,又不想对方觉得自己是因为她不去后宫的,秦王白日里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好像有一段时间很宠爱一个姓白的良人就过来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良人也有一副花容月貌,比不得罗云裳得天所钟,在这宫里也是数一数二,但真正见了人却发现对方和自己的记忆里面好像还是有所区别的。
对方一身白衣,衬得腰肢纤纤,肩膀消瘦,身形窈窕,却偏于瘦弱,面容美丽细嫩,但细看就会发现人有几分阴沉苍白。
“妾久久不见大王,您还与以前一般英武。”她执起金壶为秦王倒酒,推到秦王眼前,“这是妾自己酿的酒。”
杯中酒里面映出豆大橙黄烛光,微微一晃照出秦王一张脸,他看清了自己的表情。
任凭朝臣宫妃觉得他如何,秦王自己是了解自己的,才初进来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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