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在神像前面看到了那位大婶，她正跪在神像前闭目冥神，不知道是在祈祷什么。

    “小燕，你醒了。我给你找来一些吃的，你先填饱肚子吧。”

    大婶说着话，眼睛却没张开，仍在跪在原地低头祈祷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妇人催眠了，燕儿第一次被妇人催眠的时候大闹了一场，但是没什么收效，每次燕儿想走都会被妇人催眠，可气的是燕儿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催眠的。现在燕儿已经习惯了，虽然还是生气，但也只是小脾气。

    燕儿脾气是真的好，她捏起一个枣子，小口嚼着。

    “大婶，你又在拜神了。这是什么神明呀？”

    这个大婶经常进这种破庙跪拜祈祷，燕儿一直都不知道这种破庙供奉的是什么神明。

    燕儿审视着这个破庙，庙顶漏了几个破洞，庙里到处是蜘蛛网，墙壁破破烂烂，坑坑洼洼，很是凄凉。燕儿家以前也拜神，她们家拜的是山神，在她们村子附近有个山神庙，每年春种秋收的时候拜祭两次。

    妇人朝着神像磕了一个头，睁开眼，站起身，说道：“这是海神，玄百极。”

    “海神？”燕儿说道：“我没听说过海神，我只听过山神，河神，还有大天神，海神是管什么的呢？”

    妇人转头仰视着神像，满怀敬意的说道：“海神，是人间的神，天地间万物都是海神掌管，草木，土石，水火，还有百万生灵的性命，所有摸得着的东西，都是海神给予的。”

    燕儿惊讶道：“那他是不是比山神，河神厉害多了。”

    妇人不屑的笑道：“山神河神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天神的下等仆人罢了。”

    燕儿一听妇人这么说，顿时也对海神崇敬起来，她给海神磕了个头，拜了三拜。然后又问道：“哎？那这么厉害的神，为什么他的神庙会破成这个样子？”

    妇人闭着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看着这尊破败的神像。

    燕儿见妇人不说话，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前后想了想，没有哪里说错的。

    燕儿走回草堆，突然脚底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燕儿苦叫一声，原来是个骨头渣，野狗喜欢叼一些骨头四处藏，这个不知道是哪个傻狗剩下的。

    妇人走到燕儿跟前，看了眼燕儿的脚，脚上的草鞋早就磨烂了。妇人知道燕儿的小包袱里有一双布鞋，燕儿一直不舍得穿。那是燕儿母亲做给燕儿嫁人时穿的，十几天前妇人见到燕儿把鞋掏了出来，那是一双泛着黄，很干净的粗布鞋，那天晚上燕儿盯着布鞋发呆，一手抱着鞋，一手握着她的那把羽毛。

    “你的鞋不能穿了，明天我给你找一双过来。”

    妇人说完话，给火堆添了几根柴，慢悠悠的走到另一块草堆上躺下了。

    燕儿望着妇人的后背，心里怪怪的。

    自从跟高阳分开之后，一直是这个妇人照顾着燕儿。燕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妇人对自己这么好，不管是吃的，穿的，燕儿从没被妇人亏待过。或许这个妇人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也有过丈夫，只是后来可能发生了变故。她对燕儿像对待孩子一样，虽然有时候会用奇怪的方法让燕儿昏睡，却也没对燕儿做过坏事。燕儿心想或许是大婶失去了丈夫孩子，害怕孤独吧。

    燕儿突然心里一阵愧疚，今天白天燕儿还跟这个大婶发脾气。

    第二天一早，燕儿被一阵风声吵醒，严寒季节，外面寒风刮的很凶。燕儿醒来一眼就看到一双毛皮靴。这是用动物皮毛做的鞋子，在那个时代这种鞋子很金贵。通常穷苦人家抓到小动物剥掉的皮毛都会晒干了卖给富人，他们穷人可不舍得糟蹋这种好东西。

    大婶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会是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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