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皇帝是要审问了,这和季裳华预料的一模一样。
虽然,皇帝宠爱益阳郡主,只不过在自己的计划和利益面前,这些都是可以放放的,以后除掉宁家,在为益阳出气也不迟。
这两人都是在南明侯府参加丧礼,一起带来倒也便宜。
安太医对于皇帝的旨意没有任何惊讶,他以为他是要去金殿去作证秀容郡主是中了砒霜而死,可是等他到了之后,看到跪在地上的宁平楚和隐隐有暴怒之势的皇帝,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看到了宁平楚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是在告诉他,计划失败了。
瞬时之间,他如坠冰窟,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却是冷得似要冻僵。
好半天,他才挪动了脚步,猛地跪下叩拜,他的声音和身形似乎一下子颓唐了许多,“微臣拜见陛下。”
宁芷汀只在孙家等着看好戏,却是没想到会被招进宫,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只能先行礼,“臣女拜见陛下。”
皇帝没有叫两人起身的意思,更没有给宁芷汀一个眼神,“安太医,秀容是否是中了砒霜而死?”
对于皇帝的话,他已经心中有数,答道:“是,陛下。”
皇帝的眼睛眯起,带着危险的气息,就像潜伏在草丛中的雄狮,“果真?没有人指使你?”
“没没有。”面对皇帝,即便心中已经有了说辞,他不禁还是因害怕而感到浑身战栗。“若是陛下不信,再派太医去也是可以的”
皇帝收回了眼神,安太医顿时觉得压力移开,“宁爱卿,你说呢?”
宁平楚知道,这是皇帝要看他的态度,以皇帝的精明,未必看不出他的心思,他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皇帝知道多少,或许皇帝只是猜到了他为了报复季裳华而栽赃季裳华,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治他的罪过吧?
还有一种猜测,如今皇帝肯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许是看在宁家的面子上,但是这不代表皇帝会放过其他人,若今天不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那么他这个皇帝岂非是变成了泥塑的?他的威信何在?
想清楚的之后,宁平楚道:“陛下,微臣却不这样认为。”
皇帝似乎觉得讶异,“哦,宁爱卿改了看法?”
“是。”宁平楚满面羞愧,“当时微臣急于查出杀害秀容郡主的凶手,便没有细想。如今想来,这似乎颇有疑点。安太医的出现是不是太凑巧了些?秀容郡主去了好几日,安太医都没有发现什么,偏偏在出殡的那一天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秀容郡主中了砒霜而死,接着就被南明侯府的人搜出了丫鬟房间本不属于季小姐的信,微臣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安太医与人计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季小姐,然后利用微臣的手将季小姐送进刑部大牢,或许之后背后之人再做些手脚让季小姐死在大牢也未可知!”
就算季裳华再厌恶这个宁世子也不得不为他在心中叫好,不愧是宁平楚,就连害人都为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三言两语直接就意图扭转乾坤,将安太医变成联合孙家陷害季裳华的恶人。
而安太医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转而又是一脸颓丧,他明白了宁平楚的做法,宁平楚是要推他出去顶罪啊。虽然他也不想这样做,但是谁让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中呢,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被宁平楚收买证明秀容郡主是中了砒霜而死。
实际上,秀容郡主的确是中了砒霜,但却是在死后被人灌下去的!而幕后指使就是宁平楚。
他这些年来为宁惠妃和宁平楚做事,不过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有他的参与,如今他定是无法再活下去,这样就再也不必成为他们的威胁了,他也不必再被他们威胁。
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面对皇帝冷厉的眼神,哆哆嗦嗦道:“陛下,微臣。微臣。”
皇帝打断道:“你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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