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贺之刚从学校回到文三路的办公室。学校事务已了，公司是他最爱呆的地方。

    “老师，今天的工资帐目都摆在桌上了，您过目签字便好。”秘书黄小清恭敬地跟在他身后，落后在他半个身位。

    陈贺之边走边跟员工点头示意。他很享受那份受注目的尊敬。公司里的员工都爱称他作“老师”，原因都在于，公司里的人都是曾经或现在的研究生。他很得意于现在的团队，作为教授，那是得天独厚的资源。在国内，这样资历的全研究生团队也不多见。

    仔细地审阅了工资帐目，他闭上眼晴，把腿敢上大班台。只有在公司的办公室，他才会这样放纵一下自己。因为他就像鸟儿一样爱惜自己羽毛。闲上眼，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思考。近来，学校的事务有点多，特别是书店的事，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看似和平地收场，却也有不得不为的意味，这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手机“铃铃”地响了起来，他在心里默念到十二秒，才雍容地睁开眼，余光一扫屏幕，伸手接通。十二是他的一个幸运数子，让来电者等十二秒，既可以屏闭响几声的骚扰来电，又折一个办事者的锐气，更是主客宾从的主体影射。

    “喂，我是陈贺之。”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沙哑的男声：“教授，是我，酒厂老许。”声音略带嘶哑。

    “哦，哦，记得！上次约过化工学院的老王一起吃饭。怎样，老王改进的配方顺利吧。恕罪啊，近来都忙。”陈贺之客气地寒暄。

    “配方早已顺利搞好，还要多谢教授牵线。今天特地准备午膳答谢教授。”老许客气地说。

    陈贺之心头泛起一丝厌恶，但没吐露在语气中。配方牵线都过去半年了，才来答谢，这种有事才登门谢前思的人，不是大事者所为。

    “老许，客气哟。这样，午膳就免了，一是时间尚早，二是我是素食之人。若有事，可来我浙大京易居茶聊。”他心里不欲受人茶饭思惠，有事相求，既是给求事者一个台阶，也是一个消息渠道。陈贺之是一个老道的商人，越是小人物，越是不肯得罪。

    “好的，好的。马上赶过去。”老许本以为没戏，心里欣喜不现在语气上。

    京易居。斯琦为两人砌好茶，知趣地回到侧室。心头却莫名地想起陈强，想起被电话打断了的暧味。

    “老许，尝下花茶吧。”陈贺之拿起茶，杭白菊茶香袅袅随水气升腾，菊香泌鼻。“我们之间就不客套了，有事说事。”

    老许泛起一鼓不自然，心事来意早被人知晓的尴尬。“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向教授来求教！教授又不赏面去吃顿午膳。”

    “饭的事就不提了。口舌之欲到这个年纪已不在意了，养生，养生！莫非是销售不顺？”

    “诺，教授真是佛眼如来，正是陷入销售苦局，拓展不顺。产品滞销。”老许一脸苦逼，把自己的销售一五一十讲述。

    陈贺之一听，就知症结所在，这种乃是小规模生产者的通病，既管生产，又想吃销售的利润。

    “方法不是没有，只是让你放权。”

    “别说放权，放血都行。产品滞，生产都停了，仓库都爆仓了。”

    “找个销售团队，把销售外包给他们做！你是个生产管理者，不宜多管，还是管好生产就好。”陈贺之曾品过老许的酒，风味俱佳。

    “我不是没试过，我自己也管理，年前手下本来有车四十多台五菱之光配给业务员跑，销售不好，一台一月连人带损耗就五千支出，亏不起，现在只剩十台车了，勉强养着。职业销售经人又请不起，一年得十多万！”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把的有渠道控在自己手。但，市场你能掌控么？不如留给专业人员去做。你放出权，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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