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笙岔开了话:“老先生,晚辈有事相询,还望不吝赐教!”
“钟公子请问,老朽定如实相告!”杂耍师父满面红光的说道,气色比刚下驴车时好了不少。
钟笙拿着还剩半块的饼问道:“请问您这饼是自己做的吗?做饼的手艺是哪里学来的?”
“做饼的手艺是家母所传,莫不是钟公子吃过”杂耍师父说完又摇头,钟笙才二十左右,不可能吃过,会做这个饼的人在二十年前已经不在了。
钟笙接着又问道:“您方才的那个酒葫芦,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相似的”
“我兄长应该也有一个,但他已不在人世,唉”杂耍师父摆手让荷叶去拿酒葫芦。
“老先生的兄长是否曾从军?”钟笙觉得自己推算的没错。
杂耍师父瞪大眼睛,扑腾坐到钟笙旁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你年纪轻轻,怎会知道这些!你是?”
“老先生可认识荆南的江家兄弟”钟笙握着杂耍师父的手。
杨业在旁边杵着刀,两个徒弟也蹲在火堆旁等着听故事。
“不可能,这不可能!咳咳咳”杂耍师父摸出一块麻布擦了下嘴巴,迅速将麻布塞进怀中。
钟笙肯定的说道:“老先生,若我没猜错,您便是荆南前任军师的手足!”
杂耍师父点点头,他起先只是信任杨业才打算将两个徒弟托付予其,杨家世代为官清正,杨业年纪轻轻骁勇善战也是声名在外,但没想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能看出自己的身世。
“我便是荆南前任军师的胞弟!钟公子怎会对荆南之人如此熟悉。”杂耍师父知道他没有恶意,但也想不通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如何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钟笙对着杂耍师父跪下行礼:“晚辈便是江璟傲之子,还请受晚辈一拜!”
“你你是江震的孙子!”杂耍师父愣愣的看着钟笙。
“我不知江震为何人,只知吾父乃是荆南前将军江璟傲,二叔江璟峰”终笙并没有听说过爷爷的名讳。
“唉,都是这战乱害的啊!孙儿不知祖辈名讳,也不能怪你不孝,兵荒马乱的年月,有后人能活下来就不易了!我离开荆南之时,璟傲贤侄才刚会走路,咳咳咳”杂耍师父摇着头又摸出麻布擦了下嘴巴,又迅速塞进怀中。
“如此说来都是自家人了!”杨业兴奋的喊道。
杂耍师父又咳了几下:“是啊是一家人,她奶奶是我大表姐”
“如此说来,您是叔公辈了,方才您还给我行礼,真是折煞晚辈了。”钟笙还是跪着没有起来,杂耍师父想扶他,但自己似乎也没有气力了,他就是靠着最后的信念才撑到这里的。
“咳咳咳药药”杂耍师父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荷叶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师父嘴里,铁炉赶紧拿起水壶喂药。
杨业惊呼:“罂粟散!老先生您怎可服此药。”
“咳咳续命而已!”杂耍师父吃药后似乎比方才好了一些。
钟笙问道:“罂粟散是何物”
“罂粟散用用于战伤止痛,也可于久咳不止,但只是添加少许做药引子,老先生方才服的药气浓郁,罂粟的分量相当多!”杨业看了看杂耍师父又说道:“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罂粟散有九分毒,常人服用之后对其有很强的依赖之心!”
杂耍师父不再咳嗽,精神也好了不少:“我十五岁便离开荆南,在外游荡了近四十年,风餐露宿落下不少病根,到了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师父,您一定长命百岁的。”荷叶乖巧的说道。
钟笙也跟着说道:“对对对,晚辈的妻子从小跟随宣宁道长学医,是个神医呢!一定能治好您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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