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飞扬迷迷糊糊地坐在益都城内他的帅府里,因为长时间熬夜,他的双眼凹陷,布满了血丝,面前的烛光在一片漆黑中闪烁着。
一阵初夏的凉风吹过,他隐约听到远处有一阵呼唤自己的声音。
“飞扬……”那声音窸窸窣窣,不可捉摸,仿佛离得很远,却犹在耳边。
“是月初!”雪飞扬突然来了精神,赶紧站起身来,出了帅府朝声音的来处跑去。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怎么帅府外面的环境都变了?雪飞扬顾不了那么多,展开绝顶轻功向前纵跃。
不知跑了多远,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月初,果然是你!”雪飞扬一眼就认出那个窈窕的身影,他的双眼泪如泉涌:“月初,我想你想得好苦,你果然还活着!”
那人影转过身来,没说话,直愣愣地看着雪飞扬,仿佛带着无限伤感和幽怨。
“月初,你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吗?对不起,你不要再离开了,我以后一定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雪飞扬哭着发疯般冲向那个人影,却发现怎么也靠不过去。
那人影摇了摇头,带着一脸无奈的神色渐渐飞速远去,雪飞扬怎么追也追不上。
“月初!月初!”那人影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消失不见,雪飞扬急得大叫。
“飞扬公子,你怎么了?”另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是不是做梦了?”
雪飞扬猛地一下惊醒过来,眼前渐渐一阵明亮,那是案前的烛光,他努力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还在帅府的案前坐着,原来刚才都是一场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飞扬公子,还在想月初妹妹呐。是我不好,让你从梦里醒来了。”
雪飞扬靠在椅子上,按了按鼻梁的睛明穴,发现杨无恨正站在自己身边,关心地望着他。
“哦,是无恨姐啊。我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雪飞扬满脸通红地望着杨无恨:“这么晚了,你有事来找我?”
“飞扬公子,我听说今天田丰和王士诚拉着你去开会了。他们决定要向察罕投降了?”
“哦,是有这么回事。”雪飞扬抽出一张座椅示意杨无恨坐下。
杨无恨走到座椅前坐下,焦急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雪飞扬懒洋洋地靠着帅椅,仰头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连续几个月的苦战,再加上对林月初的思念,已经把他消耗地瘦了许多,面容变得憔悴。
他一整晚都在痛苦地煎熬中,白天的事一直在他眼前萦绕……
“雪飞扬大帅,我已经和我的部下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向察罕大帅投降,今天我特意找你来开会,就是向你公布这件事。”
“什么?田帅,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雪飞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雪飞扬大帅,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田丰阴阳怪气地笑道。
“这!不行,绝对不行,在我的心里还从没有投降两个字。”雪飞扬一时间手足无措。
“雪飞扬大帅,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投降。不过,这件事我们已经和察罕大帅约定好了,半个月前我们就派人去接触了,今天才告诉你的。你看,你是和我们一起投降还是继续在这里守着?”
“你们之间约定了什么?”
“察罕大帅说了,只要投降,交出益都城,就一切既往不咎,归顺朝廷的话还可以给个一官半职。如果继续顽抗,城破之日就只有死路一条。”
“田帅!为什么不继续坚持呢?我的一些零散部队还在外围骚扰察罕的后勤,刘光彻大帅也在努力给我们支援,其他地方局势不明,只要我们继续拖,兴许事情还有转机,我们还是能继续坚守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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