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不让我赔偿损失都已经很讲情面了,看在是自家姐姐介绍的朋友,才网开一面给我两百块钱的!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个畜牲王八蛋,仗势欺人!我把钱甩在了他的脸上,像两片枯叶一样,飘飘荡荡地落到雪地里。老板挺起魁梧高大的身材,冲到我的跟前,指着我警告说:“你不要想着闹事啊!不然我报警!你一个外地人,没工作,还寻衅闹事,肯定你没有好下场!”
一切计划统统泡汤了,我被骗了!苏州的本土小老板,谁他妈的还敢相信你?唯有政府管控的工厂,才有一点点起码的道理可讲。接下来,要么就这样灰头土脸回到老家,坐等过年;要么忍辱负重地留下来,继续找工作。可是,工厂里马上都要春节放假,哪里还有什么招工呢?一天天的过去,空空如也的袋子,连几个硬币都不复存在。忍着饥肠辘辘的肚皮,看到路面上洒落的饼干碎末,都迈不开脚步,踟躇良久,恨不能悄悄地捡起来塞到嘴里充饥。
我把这段往事说到这里的时候,仇五早就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愤怒的眼睛里,冒着凶残的火花。肖天佐也幽幽地暗叹,说:“老大,真的能忍!换作我们任何一位兄弟,还不闹翻了天才怪!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次绝不会再放过他了!”
我擎着双臂,愤恨地拍案而起,举起面前的茶杯,奋力地摔向地面,茶水c玻璃碎片飞溅的满地都是,吩咐说:“当我看到那个史伟新的时候,恨不能立马就冲上前去,打他个满地找牙,大卸八块,宰了这个畜牲,以解我十多年的心头之恨!但是,现在这种粗暴的手法,只会给自己找来更多的麻烦!所以我依然再忍,目的就是堂堂正正地让他认罪服输,然后再让他把做过坏事,吞到肚子里的黑心钱,一点点的再吐出来!吐不出来的,就把他的肠子,给我翻出来,让他自己看着,继续吐!只要留着他的命,就给我往死里整,让他也好好感受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老大,这口恶气,我替你出吧!”仇五也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来,说:“我保证按照你的指示,完成任务!”
“算我一个!”肖天佐也站起身来,说:“只要他不出苏州,就等于是攥在我们手心里,任意玩耍!”
“好,两位兄弟,拜托了!我在此静候佳音。”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恰恰遇见田大鹏经过,看着我满脸凝重的气色,知道出了大事。只是给我打了声招呼,便闪身让到一旁,没有与我继续搭讪和追问,只在后面悄悄地扯了菲儿的衣袖,低声地问:“老大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就是认个人吗?怎么会气成那样!”
菲儿严肃的脸上陡然一笑,说:“这回他生气,反而是件好事!撞到自己的冤家仇人了。过些日子摆平了,就万事大吉了。放心吧,没事!”
这个十多年前的人物,突然闯进我的生活,顿时激起了我心底的一片波澜。那个时候,唯一留在苏州的理由,就是能够有朝一日,找到史伟新算账报仇!这个念头一晃就是十多年。我的踪迹从横塘的青春村,到木渎的马庄,再到长浜,藏书,转辗多年,换了无数住处,也换了无数次工作。期间结婚生子,开店创业,几乎淡忘了当初的那段恩怨情仇。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死性不改的白脸强盗,故伎重演,用了同样的方式,再次让我掀起了当年仇恨和屈辱的浪涛!
我在酒店里点了两个小菜,包括一盘醋香花生米和一盘酸辣土豆丝。另外,还要了一瓶八块五的洋河大曲酒。服务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吃法,连自己一个员工都觉得难为情,作为大酒店的一家之主,未免太过于寒酸!而且酒店里,其实也没有那种廉价的酒水。服务员还没有来得及说明,菲儿却先起身,挡在服务生的前面,说:“酒,有的!我来拿。”
菲儿拉着服务生走出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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