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面躺在榻上,看着雕着古朴纹饰的屋顶,怔怔出神。
想起方才在云霄殿中所谈论的种种,我对这位师兄,又多了几分好奇。
与他相处像是雾里看山,想往前走揭开那雾,却发现雾前却还是雾;又像水里行舟,想往前行触到碧天,却发现水前还是水。
正是: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碧水碧连天。
不过倒也借势问了那位玄冥师兄的事。
据云霄说,玄冥是皇族子弟,这不禁让我愈发生奇。
玄冥自己曾说他的母亲是花神,但南华道君又说花神已是千年未曾现世。但我是花神转世,这应该不会有假,毕竟我也亲眼见了自己的仙魄。那玄冥为什么要说自己的母亲是花神呢?他是不知道,还是被他的母亲骗了?抑或是他在骗我?
倘若说玄冥真的是皇室,那他的父亲怎么可能去娶一个假花神?
要说他骗我,又是为什么?我也没什么被骗的资本
想来想去,还是一团乱麻,没有丝毫头绪。干脆不去想它,自先去睡便是。
我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我得到了一个颇让我头疼的消息。
南华道君要闭关,安排云霄代他教我研习修炼。
我这才知道云霄竟然早已经突破了散仙,所以,他如今是一个道君?!
这样想来,他平日待人的态度也算有了解释。
道君自是要清心寡欲,不然修为有损,得不偿失便不好了。
只不过这样年轻的道君,怕是不多见,这不仅要求要天分高,还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规戒律。
也怪不得南华道君那么多年独收了他一个徒弟,这天资悟性,绝对不是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小散仙可以望其项背的。
想起这个,我就觉得心中百感交集。有对这种云霄的艳羡,有对自己修为的惭愧,还有捡了便宜的侥幸?
南华道君说有事要交待云霄,两人咬耳朵去了。可怜我这个小徒弟,刚刚上任就被放养。我一人无聊,征求了师父大人和师兄大人的同意,跑出来闲逛。
走到一座宫殿前,突然仰头掉下来一团红色花瓣,我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被洒了一身,一瞬间,身上白衣便变成“红衣”了。
看看地上的连若花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抖落身上的花瓣,狼狈不堪地向上看去,果不其然,玄冥拿着个酒壶,一只脚垂空,一只脚半蜷,坐在一棵古树上。见我看他,他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你叫无名?”
“见过玄冥师兄,弟子号玄清。”
玄冥脸上露出一副扫兴的表情,道:“怎的一个个都是这幅样子,没意思。”
见他失望的模样,我大笑:“就知道你受不了这样,也莫怪旁人说你不正经,你说我没意思,那你叫人绰号就是有意思了?”
他挑了挑眉,“不是我乱叫,那日不是你自己说的‘弟子无名’嘛你敢说不是,无名小师妹——”说完他挤了挤眼睛,模样甚是滑稽。
我哭笑不得:“我说无名是因为真的没有名字嘛!”
玄冥摊手:“反正我以后就叫你无名了,作为补偿,我也告诉你我原来的名字。”
我!能?拒!绝?吗?!!
事实证明,不能。
在我数次拒绝抗议无效之后,我认命了。
玄冥看起来心情很好,嘴角含笑,一字一顿地道:“无名小师妹——你听好了,我——叫——冥——笙——”
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玄冥的脸立刻沉了下去:“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有不过这名字,也太像女子的名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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