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嗡鸣声就是如今诺兰的心跳,它们听上去沉稳有力,一点都不像是即将被人拿大铁棍子捅个半死的样子。
最后一层防护板被拆了下来,露出里面一条条平行排列的、仿佛灯柱一般的水晶管道,那些结晶化的能量导管发出微微蓝光,为附近的安全装置提供着能量。
这时候,周围的嗡嗡声变得大了起来。
诺兰抱着膀子缩缩脖子:“我……我有点紧张了。”
郝仁举起歼星撬棍在那些能量导管上比划着:“没事,就疼一下,啪叽一下就不疼了。”
“信你才有鬼了!”诺兰瞪着眼,但这好歹是她自己提出的计划,事到临头再紧张也只能硬着头皮莽下去,“你……你等会下手的时候准一点啊,就中间两条管道千万别把旁边的砸断了!”
郝仁一边举起撬棍一边撇嘴:“放心放心,我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主,区区撬棍还能驾驭不住?你看着配合好啊,我一棍子敲下去你就立刻朝着那层‘镜面’冲过去,然后把这层时空结构炸掉,冲早冲晚了都浪费我这一棍子了……”
诺兰一瞪眼:“废话,你就浪费一棍子,我还浪费一个腰子呢!”
说时迟那时快,诺兰这边话音刚落,郝仁已经抡着撬棍牟足了劲狠命砸下!
诺兰:“卧槽疼死啦啊啊啊啊!!!”
当初在星团被神力风暴一轮打成大破也没听她叫这么惨过看来被人拿撬棍捅掉一个腰子确实挺疼的。
不过叫归叫,诺兰作为一个ai在操控飞船的时候仍然保持着程序一贯的精准和高效,几乎就在虚空引擎的安全装置全面报警的瞬间,巨龟岩台号的引擎便逸散出了明亮的粒子流,本已经缓缓减速的飞船骤然间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地撞向那层以无数镜面做掩饰的“混乱时空结构体”。
安全装置被破坏,大量能量在诺兰的有意识引导下涌向了飞船的虚空引擎模组,本来不可能在世界屏障内开机的虚空引擎立刻被强制激活,并在数秒钟内达到了严重过载的状态。
飞船的腰部开始迸发出一团又一团明亮的火光,不稳定的秩序场将飞船的引擎护罩区撕开数百条裂隙,大量金属碎片和水晶粉尘从裂隙中喷发出来,而与此同时,飞船周围的空间也产生了明显的塌陷大量弯曲的光线形成凹凸不平的曲面,将巨龟岩台号层层包裹。
在那些曲面接触到飞船的瞬间,飞船便失去了控制,它开始随机地在整片空间中出现和消失,完全无规则的空间结构破坏了航路的连续性,让航行变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虚空引擎的过载这时候也达到了极限。
并没有声势惊人的爆炸,当虚空引擎核心融毁的瞬间,巨龟岩台号的腰部只是迅速闪亮了一下,随后一个若有若无的、仿佛肥皂泡般的球体便出现在飞船周围,这层球体“薄膜”迅速扩大,眨眼间便达到数十公里之巨,随后便如同真的肥皂泡般悄无声息地破碎。
而那层包裹着黑暗深渊核心区的“镜面”也瞬间支离破碎:虚空引擎融毁时所释放出的、复杂度远超任何一种时空规律的信息冲击瓦解了那层混乱时空,所有被扭曲的时空映射都在信息洪流中被冲刷干净,只留下这片空间原本应有的模样。
以献祭自家舰娘一个腰子为代价,郝仁打破了疯嚣之主的最后一扇大门。
在那混乱时空瓦解的一瞬间,郝仁仿佛产生了幻觉,他看到那些破碎的“镜面”四散飞舞,在整个空间中飘荡、蔓延,细小的镜子就好像幻影一般穿透了飞船的护盾和装甲,充塞在舱室之内,并在他面前缓缓划过。
身旁的莉亚和薇薇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向那些在空气中缓缓移动的镜面,从镜面上,他看到了自己的面孔,看到了远处的星光,看到了自己记忆中那些古旧、破落、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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