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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败露,他被人在望京郊外一路追杀,险些死于非命,千钧一发之际,是秦海牧出现在了他身边。当时是秦海牧带着手下的人把追杀他的一拨人全部杀掉,最后又掉回头去,把当时知道实情的相关人等通通斩尽杀绝,不留下一点隐患,硬生生在他的绝境里为他杀出一条血路,用强硬手段把他这颗在棋盘上本该作废的棋子保了下来。

    他没法怪他手段血腥。

    因为秦海牧是为他才染了这满手血腥。

    在这天下的一盘大局里,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卒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牺牲,牵扯越深越无法脱身。而这时却有个人站出来,不顾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是秦海牧把他护在身后,用他所有的肮脏龌龊保他平安无事。

    这份感情这样郑重,司青不能不为之所动。

    此时这人与他于静室中安静对坐,两人缄默不言不动声色,司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道谢,那不是秦海牧希望听到的。可这人助他良多,甚至曾救下他一条xìng命,而这人有权有势家产偌大,什么也不缺,他也不知道能拿什么来报答他。秦海牧这样一次次帮他,这人想要的,他心里也并非不知道。

    秦海牧想要的,而他所有的,大约也只有这个残破的身体了。

    司青心底苦笑了下,睫毛垂得更低,嘴唇紧紧地抿了抿。

    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就见对面的男人慢慢饮尽杯中热茶,从他们两人身体中间的小几中一拉就拉出了一个抽屉。然后男人从抽屉里逐次取出精致的茶点小食,一盘盘地放到了案几上。

    司青嘴角一僵,愣愣地看着秦海牧从他实心的案几里取出吃的来。

    “咳咳”,司青掩着嘴咳了两声,“这个小几不是,不是实心的吗?”

    秦海牧把最后一盘茶点搁上去,面带笑意不紧不慢地道:“哦?你说这个,我那天来你这里坐坐,结果发现你这里平常连点消遣的吃的都不备,这样活得多没劲,所以我找功夫让匠人过来把你的小几给凿空了,好让我给你放点吃的进去。你平常坐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随手拿出来。”没等司青反应,秦海牧又补了一句:“你不气我自作主张吧?”

    司青摇摇头,他也没问他这些吃食从哪里买到的,拈起一块放进嘴里,竟然意外地好吃。司青也忘了说话,干脆又吃了几片,吃完以后又喝了一杯茶清清嗓子,就听秦海牧带着隐隐笑意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就猜你喜欢望京西城那家冯记的点心,我特特绕路过去给你买的。你平时吃的太少了,一顿饭就吃猫食那么大点,瘦得锁骨那么突出,没事的时候应该多找补些才是。”

    听出秦海牧话语里的殷殷关心之意,司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拿话岔开了这个话题:“咳咳,我听说从去岁开始,每逢秋冬之时官员上京述职之际,就会有行刺上京官员的事情发生,似乎今年已经出了第三起了,是吗?”

    秦海牧对大虞的事情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遂点点头道:“恩,出事的是樊城西南的瞿县县令。樊城西南地处偏僻,基本上处在大虞的边缘,山深丛密治安难防,那里的人生活颇是困苦,想要做出业绩很难。不过这一届瞿县的县令倒是颇有政声,很有治政手腕,硬是从偏远得等同于流放的瞿县做出了政绩来,被皇帝宣召入京,估计到了望京就能有一个极好的考评,结果没想到死在路上了。”

    其中牵涉的敏感之处让司青一下子就皱起眉头:“据说他是被歹人行刺而死了?”

    秦海牧微微挑眉一笑,英气的眉毛往上一挑十分好看:“这种话你也信?从去年到今年,治政有为被遣上京的官员都死了七个了,这回死的这个听说还是死在保护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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