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确实发展到了令朝廷难以心安的地步,平心而论,当今算得上开明。”
易知足点了点头,“今上虽不算圣君,却也堪称明君,若能再坐二十年天下,也能成为一代圣君,可惜了。”
见他出此感慨,包世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当即话头一转,“琦大人等候多时了,大掌柜别让他久候。”
“那在下先告辞。”易知足说着起身拱手而去,出了院子才吩咐道:“请琦大人去书房,我略微洗漱就过去。”
琦善确实是等候多时了,在他这个身份地位,能够让他等候如此长时间的还着实没几人,不过,他却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在两广总督任上那么些年,他对元奇对易知足了解的相当透彻,他很清楚,此番易知足丁忧开缺,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朝廷真若有心动元奇,必然是得不偿失。
接任南洋大臣,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个苦的不能再苦的苦差,这些年元奇花费巨资建设和发展上海和宝山,兴建工厂、修建铁路马路江堤码头,费劲心思招揽吸纳商贾,不遗余力的接纳赈济容留各省灾民,短短几年时间,上海已是万商云集,人口爆增。
而他也早有耳闻,元奇将上海经营的水泼不进,针插不进,这可能有些夸张,但他敢肯定,他这个南洋大臣,若是不能得到易知足的支持,在上海必然是寸步难行。
沐浴更衣之后,易知足才来到书房,进屋便拱手道:“从洛溪赶回来,让琦大人久候了。”
易琦善起身拱手还了一礼,笑道:“国城回籍守制,闭门谢客,老夫登门拜访,国城不怪罪便好。”
“琦大人客气。”易知足说着伸手道:“请——。”
两人落座,琦善便径直道:“国城丁忧开缺,东南人事大变,老夫已调任南洋大臣。”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大清对外交涉,对外贸易,东南海防以及一应工厂矿场交通等实业,无人能及国城,待的国城守制期满,老夫必坚决让贤。”
易知足微微摇了摇头,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不怕大人笑话,这没做官时,想做官,待做了官,才知宦海凶险,与其日日如履薄冰,还不如急流勇退,不瞒大人,在下已无再出仕的打算。”
急流勇退?不再出仕?琦善不由的一呆,是因为双亲意外亡故之事而心灰意冷?还是朝廷这番举动,让他心冷?转念又觉不可能,且不说元奇诺大的产业,就是上海,他花费了多大的心血?岂会拱手送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一笑,“国城何曾如履薄冰过?若说胆大,国城足以与文恪公(王鼎,谥号文恪。)相提并论,满朝文武,从京师到地方,做官做的最惬意的,莫过于国城。”
听他提及王鼎,易知足有些伤感,当年王鼎对他可是多有提携,屡有回护,如今却已不在了,收回心神,他才道:“此一时彼一时。”
听的这话,琦善心里暗忖,看来对于这次东南人事变动,这小子也是大为不满,不过这事他也是一肚子不满,当即话题一转,再次表态道:“南洋总理衙门,老夫必定萧规曹随。”
易知足微微点了点头,道:“欧洲这两年也不甚太平,西洋各国估计也没心思在大清生事,琦大人无须担心。”
欧洲不太平?琦善大为意外,他最担心的就是征伐南洋与西洋各国闹起纠纷,当即追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易知足道:“否则,我岂敢征伐南洋?之前,我是判断欧洲今年会爆发一场大规模的经济危机,没想到不仅是爆发了经济危机,还因此引发了一场大范围的暴动。”
原来如此,怪道的这小子敢同时挑起与西班牙和荷兰两国的战事,原来是早就预料到欧洲会爆发大规模的经济危机,他忍不住笑道:“这可真正是火中取栗,老夫倒是好奇,国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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