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需要进口二百六七十万包棉花的英吉利来说,这个数目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法兰西、普鲁士甚至俄国也都缺乏棉花,这点子棉花对于整个欧洲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对于蜂拥而来上门求购棉花的商人,胡雪岩一律拒见,只是安排几个排名靠后的掌柜接待,条件只有一个,价高者得,价格低于每磅四十美分,不予考虑。(在英国当然是兑换为便士计价,不过为了直观,直接以美分计价,因为美国是棉花王国,世界棉花计价一直是以美元为准。)
胡雪岩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对英吉利的纺织厂做了详细的调查,对于英吉利的纺织业规模,从业工人数量,纺织厂利润等都做了详细的调查了解,棉花每磅四十美分,这价格确实高的吓人,但棉纺织品的价格这段时间同样是水涨船高。
因为战争的缘故,因为减产的缘故,虽然棉纺织品价格上涨,但却十分抢手,根本就不愁销售,纺织厂只要有棉花开工,就能有利润,虽然利润比以往会少些,但总比停工关门强。
投机棉花的棉花商人对于这批棉花也是兴趣极大,市场棉花奇缺,且涨势强劲,谁知道几个月后棉花会涨到什么价格?四十美分现在看来贵,可能一个月后回头再看就算便宜了,他们对纺织厂的情况更为熟悉和了解。更何况,现在棉花极为抢手,只要能签下合约,转手合约就是丰厚的利润!
短短不过几日,尚未抵达欧洲的三十万包棉花就被以高出市场价三成上下的价格一抢而空,这让胡雪岩大为意外,原本他还以为,这个价格至少要大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才有可能被接受,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之快。
看来,棉花上涨的空间还不小,不过,元奇如此大宗的棉花供给,想再继续大幅上涨却是不可能了,预计最多也就五十美分左右,这已经是六倍于收购价了,刨除各种成本,至少也有五倍之利,另外那些期货、购票、债券,获利也是极为丰厚,总而言之,这次的棉花霸盘,元奇可谓是赚翻了,获利之丰,怕是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上海火车站。
一列京师至上海的客车鸣着汽笛缓缓的驶进车站,列车停稳车门一开,原本空旷的站台登时人潮汹涌,对于整个大清而言,上海已经成为一个遍地黄金,遍地机会的城市,每天都吸引着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前来。
站台上的人群来的快去的也快,待的站台上的人稀疏下来,一身微服的恭亲王奕訢才施施然踱下列车在两名贴身侍卫的扈从下快步出了车站。
奕訢这次是微服前来,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连京师也没人知道他来了上海,他佯称偶感风寒需要在府中静养几日,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微服出京赶来上海。
出了车站,奕訢熟门熟路的叫了辆四轮马车,登车之后,他径直吩咐道:“镇南王府。”
马车在平滑的柏油路面上行驶,又快又稳,丝毫不觉颠簸,透过车窗,打量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心情很是复杂,他去过西洋的很多城市,伦敦、巴黎、纽约、华盛顿、阿姆斯特丹.....,要说城市的规划和布局,市政建设,没有哪一个城市能与上海相提并论。
放下窗帘,他不由的轻叹了一声,京师与上海,仿佛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即便是同为通商口岸的广州、天津也完全无法与上海媲美,也不怪官绅士商都对上海趋之若鹜,当初元奇筹建上海新城,想会想到不过二十年间,上海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镇南王府,荷园,满园秋色中,易知足悠闲的坐在池塘边凉亭里垂钓,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见人说事,着实让他感觉有些烦闷,索性称病拒客,躲在府中逍遥一日。
不过,他想逍遥也未必能如意,还不到午时,赵烈文、解修元、曹根生三人联袂而来,到的跟前,赵烈文就笑吟吟的道:“大掌柜想忙里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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