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与大车。当他走到一辆大车前,回头张望了下,将车上的雨布掀开,露出一个僵卧不动的人影,随即伸手在对方的怀中c袖里摸索起来。少顷,他甩甩手上的寒气,腹诽道:“马爷多事!这分明就是个死人,一钱银子都没有,倒不如扔了喂野狗咦?
车上之人被扒拉着两臂伸开,右手拇指上的一截东西在月光下微微闪亮。
宁二低头凝视,慢慢抓过那只手指,上面竟然套着一截指环,似骨似玉。他两眼放光,伸手就摘,而任凭如何使力,指环纹丝不动,即便是将整条手臂给扯得左右摇晃,依然徒劳无功。
“古怪!说不定真是好东西呢,人死了又不怕疼的”
他嘀咕了一声,伸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小刀,想都不想便冲着那根拇指切去,而左右划拉c上下切割,手指头连个刀口都不见。他有些急了,挥起小刀便狠狠剁下。而不过瞬间,只觉得两手一麻,整个人便如雷击一般,小刀“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他连连后退,目瞪口呆。
那边大郎在喊:“狗日的宁二,莫不又是屙了一裤裆”
宁二猛一激灵,慌忙伸手盖好了雨布,俯身捡起了小刀,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去,却还是禁不住频频回头而心神恍惚
接连三日,途中没有村落,到了第四日的傍晚,天上下起了雨。
三辆大车顺着林荫道一阵疾行,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土坡。烟雨之中,村舍院落朦胧。
记得此处叫作坡下村,该有十来户人家,此时却是不见炊烟,也不闻犬吠声,
马爷吆喝着,带着马车直接冲上了土坡。村口恰好有三间凉棚,四下里颇为宽敞。将车马就近赶进两间凉棚,马嘶声c叫喊声忙做一团,接着众人手忙脚乱跑进另外一间凉棚。
而马爷的吆喝仍在继续——
“药材盖好了没有?”
“盖好了。”
“生丝盖好了没有?”
“马爷你就放心吧!”
“得嘞,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大郎c宁二,去村里知会一声,换些柴米来用”
“嗯嗯”
三间凉棚不大,恰好容得下车马的歇息。地势居高的一间凉棚,则是晃动着马爷与洪老爹等人的身影。燃起了几根松明火把,阴雨交加的暮色中顿时明亮许多。众人卸下铺盖,继续忙碌。
(本章未完,请翻页)山松多油脂,劈成细条,燃以照明,是为松明火把,远行赶路的商贩常常带上一捆备用。
大郎与宁二举着火把,顶着油布,结伴并肩,奔着村里跑去。
马爷等人已将铺盖等物在地上铺开,各自坐下歇息叙话。
洪老爹擤着鼻涕,忧心忡忡道:“马爷,看情形不妙啊!怕是赶上了迟来的雨季,日天晴不了!”他转而望向远处,又自言自语道:“该是掌灯时分,缘何不见光亮”
透过雨雾看去,几十丈外的村舍笼罩着阴暗中,见不到一丝光亮,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马爷跟着抬眼一瞥,稍稍疑惑,没作多想,手抚胡须道:“倒也无妨!韩水渡就在五百里外,两月内足以抵达。常把式,车马安顿好了没有?”
常把式回道:“马爷放心,一切都已妥当。牛夯c蛮子,再去查看一二,莫让马儿淋雨受凉!”
牛夯坐着不动,伸脚一踢:“蛮子,哥要歇会儿,你头回出门,还不勤快点儿”
蛮子慌忙爬起来,冒着小雨跑向几丈外的两间草棚。
洪老爹道:“啧啧,牛夯这孩子,也知道使唤人了!”
牛夯自得一笑:“嘿嘿,跟着马爷长本事哩”
马爷伸手捋着胡须,四平八稳坐着。
此行由几家人合伙贩卖于南陵与火沙两国之间,虽路途遥远,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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