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桌而去。
云中程既惊又奇,愕了一愕,跟在云谦身后,奔出店外。
只见云谦银须飘动,大步而行,三脚两步,走到街口,一脚跨上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
连叱快走。
马车夫亦是惊奇jiāo集,云谦又自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他掌上,沉声道:“天目山去!”
璨耀的白银,封住了马车夫的嘴,也压下了他的惊奇之心,等到云中程赶到车上,车马
已自启行,片刻便驶出城外。
云中程侧目望去,只见他爹爹面色凝重,浓眉深皱,心中纳闷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
道:“方才那人说的究竟是什么?怎会令爹爹如此惊慌?”
云谦长叹一声道:“你长卿弟孤身闯入虎穴,只怕有险,唉,卓大哥对我恩深如海,我
若不能为他保全后代,焉有颜面见故人于地下。”
云中程剑眉皱处,不再言语,只听车声辘辘,蹄声得得,车马攒行甚急,云中程虽已成
家立业,且已名动江湖,但在严父之前,却仍不敢多言,探首自车窗外望,突然惊唤一声,
脱口道:“光天化日之下,怎地有如此多夜行人在道路之上行走?”
云谦目光动处,只见数十个黑衣劲装满身夜行衣服的大汉,沿着官道之旁,一个接着一
个,默然而行,面上既不快乐,也不忧郁,不禁微皱浓眉,诧声说道:“这些汉子定是某一
帮派门下……”
车行甚急,说话之间,已将地一行长达十数丈的行列走过,突地瞥见行列之尾,一架松
木架成的搭床之上,僵卧着一个干拓瘦小的黑衣人,面目依稀望来,竟似乔迁,不禁失声
道:“乔迁!”
伸手一推车门,刷地掠下车去,云中程低叱一声:“停车!”
随之掠下。
云谦微一起落,便已追及抬床而行的大汉,口中厉叱一声,一把扯着他的后襟,那大汉
大惊之下,转首喝道:“朋友,你这是干什么?”
云谦从来血xìng过人,一生行事,俱都稍嫌莽撞,临到老来。
却是姜桂之xìng,老而弥辣,此刻一眼瞥见乔迁而全身僵木,面如金纸,似是受了极重的
内伤,心中但觉一股怒气上涌,厉叱道:“谁是你的朋友!”
手腕一抖,那大汉虽然身强力壮,却怎禁得起这般武林高手温怒之下的腕力,手腕一
松,惊呼了一声,仰天倒下。
这一声惊呼,立刻由行列之尾,传到行列之头,那大汉虽已仰天跌倒,但却未受伤,双
时一挺,挺腰立起,怒目圆睁,呼然一掌,向云谦面门击去,但拳到中途,耳畔只听一声厉
叱:“鼠辈你敢!”
肋下突地一麻,全身力气,俱都消失无影,竟又扑地跌倒。
本自有如长蛇般的一条行列,列首已向后围了回来,刹那之间,便已将云氏父子围在核
心,云谦沉声道:“中程,你且先看看乔大哥的伤势。”
突然转过身来,厉叱:“你等是何人门下?”
这一声厉叱,直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围在四周的数十个黑衣大汉,竟都被他的气度
所慑,再无一人敢踏前一步。
多臂神剑双臂斜分,双拳紧握,目光如电,须发皆张,睥睨四顾一眼,心中豪情顿生,
似乎又回复到多年前叱咤江湖的情况,要知云谦近年虽已闭门家居,但武功却未尝一日抛
下,正是老骥伏枥,其志仍在千里,此刻见到这般汉子的畏缩之态,忆及自己当年的英风豪
迹,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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